临月眼睛淡然一扫,便收回了视线。

院子里的确被布下了玄妙难解的阵法。

院子里的人,有一部分人是看热闹的,也有一部分人,表情沉着凝重,显然是因为找不到破解之法而感到烦恼。

这些人大多身份贵重,或许其中就有哪一国的储君或是天子,临月并没有仔细去打量研究他们,但常年身居高位之人,周身会不由自主地散发一种发号施令的霸气——且不论这些人来自哪一国,临月只漫不经心地看上一眼,就能大概猜出他们的来意。

就像她来此之前问凤梧的那句话——请出这里的隐士,是要做凤栖的谋士吗?

凤梧的目的显然不是,但这些人……就不一定了。

临月的心思专注地放到了这座宅子上。

宅子只是一座普通的宅子,看起来真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因有人常来常往,这里的大门一直都是敞开的,偌大的庭院里种植着两排梧桐树,总共有十二颗,左右两排各六颗,高大粗壮,看来已经有些年代。

庭院里的地面是最常见的青石板铺就,一直通往前厅的石阶。

庭院正门对着前厅的方向,正厅与左右两边的偏厅也都是敞着门,厅前的台阶有三层,看起来同样普通到没有一丝特色。

正厅与偏厅里的摆设看起来也寻常得很,但是这里没有奴仆,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待客之道,桌椅因常有来来往往的人坐,所以没有沾上多少灰尘。

此时这厅中就坐着几个人,看见临月进来,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了过来,眼神里有些诧异,有些古怪,还有审视。

大概是觉得这里很少有女子来吧,对于一个如此美貌脱俗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这里,难免有心思敏锐之人侧目审视。

临月没有理会那些目光,独自一个人静静地走进了厅里,左右扫视了一番,包括墙壁上已经陈旧的画卷,和角落里落满了灰尘的花瓶。

不过,她也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而已,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正厅有一道后门,不大,比起前门显得毫不起眼,却也是敞开的,并且可以看出,每一个人来到这力的人,应该都从后门出去过。

临月自然也不例外。

踩着石阶下了出去,眼前一片敞亮,这里属于中院,与前院一样简单的布局——其实也不算布局,充其量也就是曾经的主人很懒,没有费心布置,所以假山流水景致什么的统统没有,只有十二颗梧桐树笔直在矗立在左右,形成宅院里唯一的风景。

脚下依然是青石板的地面,中间的庭院过去,中厅与前厅也依旧是相似的布局——陈旧的字画,落满了灰尘的花瓶,还坐在椅子上沉默的人。

临月安静地往前走,沉默地穿过后门,来到一模一样的庭院。

如此一直走,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临月穿过又一道后门,看到了原本待在前院的几张熟悉面孔时,才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了。

前院,中院,后院,梧桐树……前院,中院,后院,梧桐树……

不管怎么走,这偌大的宅院都只能看到种植着梧桐树的庭院,和几乎一模一样的厅堂,而无法看到一间正规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