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才看着夏天先笑了笑,然后说:“我把刚才跟你唠叨的东西称为梯子理论,如果按照梯子理论的具体衡量,你现在只是处在梯子的底部,而你的上司王文耀就在你的头上,至于咱们共同关注的那位叶添龙,他比王文耀稍高一点,处于梯子的中间稍微偏下的地方。”

夏天点着头说:“您是那个扶梯子的人。”

柳随才说:“你的理解有点偏差,你们是在三张梯子上各自向上爬行,而不是拥挤在同一张梯子上,我只是在帮你扶着梯子,因为我没有能力帮扶叶添龙和王文耀。”

夏天笑着说:“您老人家谦虚了吧?”

柳随才说:“在你面前我用得着装谦虚吗?我肚子里装的是墨水,你肚子里装的是主意,咱俩的结合才有可能擦出成功的火花,而象叶添龙那样高度的人,骨子里已经没有了谦虚,他们总是认为他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已经不再需要象我这样的空谈家了。”

夏天有些诧异地说:“不会吧,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很铁呢。”

柳随才说:“我们只是特殊环境下形成的朋友关系,就象前些年一样,这种朋友关系可有可无,现在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这种朋友关系才被重新捡了起来,对叶添龙来说,我是一个有益的补充,我没法帮着他往更高处走,但我却能为他向高处走创造很好的氛围。”

一边听着一边琢磨,夏天说:“老师,听您的口气,您好象不是很看好叶添龙啊。”

柳随才说:“不错,我看好他在之江省站稳脚跟,但我不看好他在现有的基础上能继续往上走。”

夏天兴趣盎然的说:“这很有意思,老师你快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柳随才说:“首先,叶添龙之所以能来之江省工作,是因为省委有一位领导是他的老乡,因此只要叶添龙不乱来胡来,他在之江省站稳脚跟就不成问题。”

夏天坏笑着说:“是啊,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柳随才说:“其次,叶添龙是军转干部,缺乏地方工作经验,从正厅级降格安排到副厅级位置上,是中央组织部的规定,叶添龙没有吃亏,而安排他到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这样重要的位置上,是破格安排,叶添龙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比起他的战友们,他应该知足了。”

夏天点着头说:“这个问题在下面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绝大多数军转干部,都会被安排到相对不很重要的岗位上去,这好像是个潜规则似的。”

柳随才说:“第三,叶添龙的年龄限制,他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按照现在干部的年龄规定,五十二岁的新任副厅级是个相当尴尬的年龄,因为你总得经过三五年的努力再让组织提拨你吧,就算是三年后提升你到正厅级,再过三年提升你到副部级,这够火箭速度了吧?可你已经五十八岁了,全国干部成千上万,如果我是领导,与其培养你这个五十二岁的新任副厅级,不如去培养一个四十七岁的正处级,这就是年龄的限制和尴尬。”

夏天感叹着说:“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年龄是个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