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懵懂的样子,楚琰忍笑,“他会告诉你,卞城王修行皆正,你让他在你身上下功夫,他会被拖累退步。”

“你走开!”

原来他说的是这么个事情,红衣气的拿出镜子往他身上砸。

楚琰接住镜子,抬手碰了碰她光洁的额头,是很烫,点了一丝寒意到她身体里,红衣一个冷惊,只是片刻觉得好受点,很快又觉得毛躁不安了。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森白的阴气从棺中冒出,一双美眸波光盈盈,又似要冒火。

再这样下去,她三魂七魄都要被蒸发了,难耐的抬头望着楚琰,“你给我吃了什么药啊?”

“安魂的。”

“安魂的?那……吃了多少?”

安魂药对于喜丧鬼来说,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安魂却又让她不好受。

多少?楚琰将手心窝起来,说道,“就这么点。”

“啊!”

红衣叫出声,气的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但被楚琰按在了棺中,不紧不慢,冷清冷清的态度,“红衣别闹,半个时辰就会好了。”

此刻的红衣一身白,长长的青丝凌乱,艳若桃李的小脸边上汗淋淋的,长睫扑闪,雾眼迷离,楚琰视线一暗,侧开脸,喉结滑动。

收回按着她的手,从棺上拂袖而过,一层寒气落下,红衣闭上眼,艳红的小嘴微张,一缕缕阴气散出。

他眼底盛满宠爱,捏了捏她的小脸,然后转身走到棺尾对面的烛台前,抬手,曲指弹灭烛火,在一旁的小木箱里面拿出一支新的半截白烛换上。

鬼魂不能用完整白烛,所以这一箱子白烛都是楚琰亲自准备的,白烛上还雕刻了一朵鬼火花纹,这座墓的里里外外,准备的比他自己的寝宫用心许多。

当他再转过身的时候,发现红衣又坐了起来,趴在棺沿上,因为有了寒气,她安静了许多,一下一下的扑闪着浓密眼睫。

走过去,俯身偏头看她一眼,“不高兴了?”

“你到底会不会医术?”

红衣秀眉蹙起,嘟哝,怎么给她吃药的量都不知道。

楚琰面色赧然,咳一声,如何跟她说?因为一时紧张,就用错了药量?

“那不是重点,这药红衣吃多少都会感觉热。”

红衣哭笑不得的嗤一声,“因为我是鬼魂,所以才不介意吃多少,你若是在人间行医,吃你药吃死的比你救的多。”

“咳!”楚琰咳一声,看向别处,但很快又将视线转移回来,撩开她小脸上凌乱的青丝,“红衣,想不想去看看我父母?”

闻言,红衣小脸一黑,“令尊令慈已经不在了,我想去见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马上魂飞魄散,谢谢你呀。”

嗤……

楚琰挑了挑风情的眉眼,“不是让你去死,是带你去祭拜他们。”

“我一个死东西,去祭拜故去的长辈,你真想的出来,这可是风水上的大忌,你不怕我去触了你祖坟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