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得飘着睡觉吗?”

他无端问红衣这样一句话,带着生气。

“你怎么回事,我是鬼魂,不飘着睡觉还能躺着不成?”

被红衣吼了,楚琰的祸水脸不自在的侧开,“本王是说你能不能自己躺着睡?”

红衣一脸问号,他在说什么?

“你一个阎王爷,没事管我一个鬼魂怎么睡觉做什么?地狱不都很忙吗?可我怎么看你这第六殿从上到下的闲?你别盯着我成吗?”

被他无时无刻的盯着,她觉得胆颤心惊,所谓天敌啊。

又在赶他,楚琰脸皮没那么厚,心弦紧绷,转身就走,可红衣又追了上去,抓住他的衣袖,“你等下,我还有话没说完。”

楚琰:“……”

冷清清的站住,甩开她的手,背手在身后,俊脸冷漠,流目微眯。

红衣暗嗤,想一脚踢过去,最好能把他踢一个踉跄。

“你以后不要跟我吹那安魂乐了,无聊死了,一听就想睡觉。”没什么比被天敌催眠更可怕了,一想到此事,背脊骨都凉半截。

第一次有谁听了卞城王的音律,评价是无聊死了。

楚琰脸色铁青,他就知道,不该停下来听她说完,说完他心情就好不了,这是第二次了。

然后……

楚琰就被气走了。

红衣特别高兴的蹦达回自己之前住的寝宫,途中遇到了墓月。

“奴婢见过红衣姑娘。”

墓月低着头,手扣在一起,战战兢兢的发抖。

红衣冷笑,“楚琰去了那边,你赶紧跟去伺候吧,我可不敢用你。”

说完她就走,墓月跑到她面前跪下,“红衣姑娘,昨晚奴婢也想帮你,看你哭奴婢也觉得难受,可奴婢只是个奴婢,帮了你,阎君定然不会把奴婢留在你身旁,况且,阎君不会伤害你,若有朝一日红衣姑娘当真有难,奴婢万死不辞。”

奴婢只是个奴婢?

红衣抿唇点头,是啊,通缉犯也只是个等死的。

她或许该庆幸竟然还有个丫头愿意陪着自己,她太寂寞了,在那个荒郊的破庙里孤零零的坐着等楚琰等了八百年,无谁和她说过话。

“起来吧,你只要不会想杀我,就留在我身旁吧,若你哪天要走,记得亲口告诉我,我最怕有谁不告而别了。”

墓月眼眶都急红了,虽然那些鬼差怕红衣姑娘,可她是挺愿意留在红衣姑娘身旁的。

这是个带着一身伤的神秘女子。

“是,谢谢红衣姑娘。”

墓月刚站起身,就拿出了那面镜子,“红衣姑娘,你还是看看这面镜子吧?奴婢昨晚回去才发现,这镜子是可以说话的,以后你若是无聊了,还有可诉之处。”

红衣笑笑,没接。

“会说话的镜子我见过许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