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一旁还站着个不知是去是留的墓月,她跟红衣摇头,使眼色,千万别说是!阎君生气了!可红衣没看她……

见自己用法力掉的眼泪没用,停了,很坦然点头。

“是啊,不过我没答应。”

不管是不是,没答应就对了,楚琰拍她脑袋,“怎么不答应?”

“天下皆是负心人。”

红衣眼神骤冷,侧脸,语气决绝而肯定。

楚琰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喉结滑动着,红衣单纯,不懂感情,被他丢弃,她则顺理成章的不信所有男子。

否则,她若真嫁给狐王,也不至于被通缉,更不至于走上歪路修炼。

可扪心自问,他真能看着她再嫁他人吗?

扯了扯她,没动。“起来,趴在门边像什么样子?

红衣扣紧门槛,俏脸扬起,横眉怒目的瞪他,“楚琰,为何以前我不知道你如此不要脸?”

楚琰薄唇一扯,眉眼微挑,也不生气,去抠她紧抓门栏的手。

他是阎王爷,跟他比,她什么都敌不过,手被扯开,楚琰将她拧站起来,结实有力的长臂揽住她的纤腰。

红衣急急忙忙回头看向墓月,“墓月,你不是说会听我的话吗?你快点帮我!”

墓月:“……”

她哪儿敢呐?这可是阎君,碎步移动,越走越远。

红衣:“……”

下一秒,楚琰抱着她进去了,放下她的同时,设下结界,红衣逃无可逃。

……

殿内,楚琰靠近她一步,红衣退三步,小手攥成拳头,眼里写满防备。

楚琰墨色流目带几分邪气,“红衣,若是我想,你躲也没用。”

言下之意,他暂时不想,让她不要无意义的躲。

“你想什么呀?”

红衣跳脚,美的倾国的一张小脸上余有几分稚气,生起气来,像个不讲理还委屈的小姑娘,她的模样停留在了她死的那年,半分没变。

那年,红衣十七岁。

他也不说话,忽然掀眸,视线落在她身上,明灭不定,呲着洁白整齐的的牙齿对她笑,笑的她顿觉毛骨悚然,一惊,缩了一下肩。

“你……你不许这样笑!”

楚琰当真就收了笑,走到离她最近的一根柱子旁背靠而站,拿出墨笛放在唇边……

当笛声响起来时,红衣还瞪着她,但很快她好像就觉得不生气了,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是安魂乐吗?他这么快就会了?

松下一口气,可她就这么站着,手足无措,视线也无处安放,在这寝宫中乱看,觉得很不自在。

不知几时,视线落在楚琰身上了,发现他垂眸吹奏的样子很是认真,透着一股子安静,初见时的楚琰也是这样的。

心渐渐静下……

这笛声悠扬,真好听,可越听越困。

安魂乐吹完,楚琰才发现她站着没动了,收好墨笛走过去,绕着红衣看了一圈,无声笑了。

此刻的红衣双眸空洞,脚不沾地的浮着,就像是飘在空中的一块布,无根无生息,她睡着了。

嗬!

原来安魂乐可以让鬼魂睡着。

楚琰伸出手,长指点了她浓长的眼睫一下,鬼魂睡着的样子于楚琰来说并不稀奇,但他是第一次看见红衣这样睡觉。

她这样子看着像是看东西看走了神,呆呆的,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