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牡孤白没有拒绝的资格,她只能演绎着“杜芷砚”的身份,朝着赫舍天裕跪下行礼,“谢陛下隆恩。”

在一边的柳贵妃却是心生怒气和怨气,该死,这才面过一面呢,就已经封“杜芷砚”为淑妃,那过上几天半个月的,是不是要爬到她柳贵妃的头上去了?

柳贵妃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妒忌,她盯着牡孤白,回答的是赫舍天裕的话,“皇上放心,臣妾定会好好教一教淑妃妹妹,让她好好伺候皇上。”

赫舍天裕才不管她们两个女人的明争暗斗,直接出了宫殿就不见了人影。

柳贵妃抬着高傲的头颅,然后走到牡孤白的面前,她盯着牡孤白看了几个来回,冷冷开口,“将衣服脱掉。”

牡孤白惊了惊,这柳贵妃也是个狠角色,竟然直接让她在这大殿当中脱掉衣服!

“贵妃娘娘,嫔妾还未曾沐浴,若是在这里直接脱衣,是否会对皇上不敬、对娘娘不敬?”牡孤白欠身行礼,开口道。

的确,这是清和殿,是赫舍天裕和朝臣议事的地方,柳贵妃直接让牡孤白在这里脱衣,的确是有些藐视赫舍天裕朝政的意思。

柳贵妃轻声一笑,“你不说,本宫还差点就忘记了呢!”

她看着牡孤白,“来人,将淑妃娘娘请回她的寝宫,沐浴清香之后,淑妃再到本宫这边来。”

“是。”牡孤白行礼。

柳贵妃看着牡孤白转身离开,嘴角微微一笑,一个初出茅庐的女人也敢跟她争?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谁!

牡孤白跟着太监李成德走出了清和殿,到前殿的时候,原本一同在前殿候着的两个大臣之女已经不在那里了。

去了哪里,牡孤白没有问。

牡孤白被引到了安行宫,柳贵妃也还派来了几个宫女,其中一个大宫女名为蒹葭,总伺候牡孤白的饮食起居。

李成德看看算是安顿好之后,回到柳贵妃那边复命去了。

蒹葭叫人打来了汤水,伺候牡孤白沐浴,“娘娘,沐浴了。”

牡孤白点头,“我自己来就好,你在屏风外候着。”

“奴婢是按照贵妃娘娘吩咐伺候淑妃娘娘的,淑妃娘娘您就安心享受奴婢的服侍吧!”蒹葭声音有着几分尖细,开口就提柳贵妃,生怕牡孤白不知道她是柳贵妃的人。

她的话也旨在告诉牡孤白,你还是乖乖配合,不然,奴婢这一句话告诉给柳贵妃,柳贵妃有十万个理由整死你淑妃。

牡孤白轻声笑,“原来是贵妃姐姐的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是沐浴,又没有做什么,让蒹葭看看又何妨?

牡孤白褪去衣裳,然后走进木桶中,蒹葭来回看牡孤白的身子,看到了她手臂上鲜红的守宫砂,她上前,伸手扶着牡孤白,“娘娘请。”

牡孤白进了浴桶里,蒹葭用丝巾给牡孤白擦背沐浴,“娘娘这身子真好看,真是让人疼爱。”

“呵。”牡孤白轻声冷笑,但是没有继续接话。但是脑子里已经千回百转,侍寝,真的给赫舍天裕侍寝?呸!一定要想办法逃脱,但是什么办法呢?

对了!牡孤白心生一计。

蒹葭见牡孤白不跟她说,也不多言,伺候着牡孤白沐浴完毕,又伺候她穿衣。

“贵妃娘娘在凤宁宫。”蒹葭轻轻搀扶着牡孤白出宫,往凤宁宫的方向走去。

牡孤白一路往凤宁宫走,眼神已经大致扫过这周围,将这大概的位置都计入脑子里,而且,还记住了哪个地方有会有一些禁军经过巡视,又哪些地方是重点巡视。

“今日与我一同入宫的两位姐姐,不知道宫邸何处?若是知道就更好了,我便可以在闲暇时候跟她们聊聊。”牡孤白这时候轻声笑,“毕竟都是入宫的人,成了姐妹,来往说说体己话也好。”

蒹葭轻声笑,心道,真是天真,一入宫大家伙儿就忙着争宠,哪里管你还想着是一同入宫的什么姐妹?

“蒹葭你笑什么?”牡孤白微笑地看着她,“是我说的话好笑?”

“没有,奴婢不敢。”蒹葭是柳贵妃身边的人,仗着柳贵妃霸占着赫舍天裕的宠爱,当然是瞧不起“杜芷砚”这个刚晋封的淑妃的,但,明面上她还是不太敢造次的。

牡孤白轻叹了一声,继续和蒹葭一同走。

很快,牡孤白就到了凤宁宫门前。

蒹葭朝着牡孤白一礼,“娘娘,您就自己进去吧,奴婢在这里等您。”

“嗯。”牡孤白摆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发饰,轻抬莲步,跨进了凤宁宫。

柳贵妃听太监禀告,说牡孤白已经入凤宁宫之后,她冷声一笑,“没想到还真有胆子过来。”

一名大宫女上前来,轻轻地到柳贵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好,本宫知道了。”柳贵妃转念又问,“现在何时?”

“回禀娘娘,已经到亥时了。”

柳贵妃摆手,赫舍天裕来了命令,让杜淑妃子时到他的寝宫中侍寝。

“让淑妃进来。”柳贵妃坐在高座上,轻拂衣袖,示意众宫女。

牡孤白站在外殿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一个宫女,宫女朝着她行礼之后,“娘娘,贵妃娘娘让您进去。”

“好。”牡孤白直接进了内殿。

内殿里已经遣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只有柳贵妃还坐在高座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进来的牡孤白。

牡孤白上前行礼,“嫔妾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

柳贵妃从高座上慢慢走下来,她看着牡孤白,伸手抓住了牡孤白的手,牡孤白抬眸看她。

“身若扶柳,柔荑无骨,声音清脆,宛若莺啼,杜妹妹,你真美,真好看。”柳贵妃眼神冰冷地盯着牡孤白,嘴里虽然说的是称赞牡孤白的话,但,傻子都看出来是柳贵妃发难的先兆。

牡孤白欠身一礼,“身体骨肉,莫过是父母给的。感谢皇上英明治国,才让嫔妾和爹娘平平安安度过此生,感谢爹娘养育嫔妾至今。”

“也感谢贵妃娘娘恩同再造,赐予嫔妾宫女,还如此关心嫔妾,嫔妾甚为感动,嫔妾拜谢娘娘。”牡孤白说着又一礼,这一礼又一礼的,自然而然地将柳贵妃的手给甩开了。

柳贵妃轻声冷笑,“你真多礼。”

牡孤白微笑,没有接话。

“好了,既然皇上已经点你今日侍寝,又嘱咐本宫好好教你规矩,那,现在就开始吧!”柳贵妃开口。

“是。”牡孤白欠身行礼,自己一定会熬过这关,然后再熬过晚上!

等到明日,这一切都会结束,从此世界上再无赫舍天裕!她的大仇就可报!

柳贵妃轻拍了几下手掌,顿时,几个宫女手捧银盘然后进了这内殿,在柳贵妃面前行礼之后,将银盘放在事先准备好的长桌子上。

都放好之后,全部退下,内殿也被关上了门。

柳贵妃走到长桌子旁,她看着上面摆放在银盘上的东西之后,她轻声冷笑,转头看牡孤白。

“来,你过来,本宫教你认识这些东西。”柳贵妃脸上噙着笑意,朝着牡孤白摆了摆手。

牡孤白走过去,当看到那些圆的方的各种木头道具的时候,她怔愕了,这是什么东西?

柳贵妃看着牡孤白脸上那惊愕,有几分满意,她就是想着要牡孤白知难而退!

“这是羊先生,这是牛先生……”柳贵妃一一介绍过去。

牡孤白蹙紧了柳眉,她前世为林舞觞的时候,伺候过赫舍天裕的,赫舍天裕那方面可不用什么道具,这个柳贵妃,是在存心弄她?

“记住了么?”柳贵妃美眸扫向牡孤白,她轻启红唇,道,“皇上有时候突然兴起,你就要用这些工具根据他的意思去做,满足他的所有要求,懂么?”

“嫔妾记下了。”牡孤白知道柳贵妃欲要整治她,她忍下了,毕竟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贵妃担心她争宠而已。

“好,你将这些东西都给说一遍。”柳贵妃可没有打算放过牡孤白,她就是要折磨着牡孤白的意志,然后再以其他借口,灭掉这个狐狸精!

牡孤白脸色微红,心道这个柳贵妃真是变态,竟然想出这样的计谋。

她脸红地说出那些工具的名字,然后看向柳贵妃。

“很好。”柳贵妃眼神紧盯着牡孤白,她随手拿起一个木柱,递给牡孤白,“用嘴舔给本宫看。”

牡孤白咬牙,这个柳贵妃!

“愣着作甚?本宫亲自授予你技巧,难不成你不愿意?”柳贵妃眸色一冷,眼神成为利剑,刺向牡孤白。

牡孤白一礼,“只是诚惶诚恐,嫔妾身份低微,原本想着入宫之后估摸着会无法见到皇上,就算是见到皇上,宫里有这么多妃嫔,又有娘娘,应该也轮不到嫔妾侍寝。”

她说道这里,眼中含泪,“嫔妾什么都不懂,嫔妾谨记着爹娘曾言,入了宫要万分敬重贵妃娘娘,什么都听娘娘的。”

柳贵妃听着牡孤白声音软绵,尽显弱者之姿,冷哼了一声,“本宫是喜欢听好话,但是你这好话说得也太假了。”

“嫔妾不敢说假话,请贵妃明鉴。”牡孤白直接跪在地上,甚为乖巧。

柳贵妃半信半疑,但,她想,既然都应到了这份上,杜芷砚是真怕她也好,假装的也好,还是要将这“侍寝规矩”教下去才行,这样也好给赫舍天裕一个交代。

“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本宫不想听。”柳贵妃冷冷摆手,将手中的木柱子重新递给牡孤白,“嗯?”她眼神示意了一下。

牡孤白接过那木柱子,见柳贵妃盯着自己,一咬牙直接用牙齿咬住那木柱子。

柳贵妃见她这样咬,不禁偷笑,“你这般凶狠干什么?你可知道,这象征的是什么?”

牡孤白摇头。

柳贵妃冷哼,“是皇帝的……”她低声说出来,“要这样,这样。”她亲自示范。

牡孤白只想着这变态的女人赶紧来检查她的身体,这样她的计谋就可以实施,就不用学习这什么狗屁技巧!

这个女人不是很善妒吗?为何还要这样来教她房中术?这教会了她,岂不是培养一个劲敌?

于是,牡孤白各种装作不会,各种装总是做不好,不是咬碎了那木柱子,就是磕碰到自己的牙齿,弄得柳贵妃想继续教,可看到牡孤白那脸红得像苹果,耐性也没了。

“杜芷砚”总是不会,这样就难以伺候赫舍天裕,这样她柳贵妃肯定继续伺候赫舍天裕,继续保持着独宠的地位呀!

况且,又不是她不教,是这笨女人怎么都学不会而已!即使往后赫舍天裕知道了,也绝对会原谅她柳贵妃!

“好了,笨死了,不要学了!”柳贵妃想到这里,直接推了牡孤白一把,将那木柱子夺过来,扔回到银盘上。

牡孤白赶紧行礼,作势慌慌张张,“嫔妾愚钝,请贵妃息怒。”

“算了,不会就不会。”最好永远学不会!

柳贵妃摆手,虽然对于这样的笨女人的确是很气的,但是,又突然很庆幸。

她颇有几分畅快,“将衣服脱掉,让本宫检查你的身体。”若是有什么疤痕之类的就好了,绝对可以作为借口,然后令她无法伺候赫舍天裕!

反正赫舍天裕让杜芷砚入宫为妃的最初目的就是牵制杜鹤荣和杜家,原本就打算让杜芷砚荣等高位的,现在赐封个淑妃已经很给面子了!

牡孤白点头,然后将衣袍解开,半带处子羞涩地站在柳贵妃的面前。

柳贵妃来回打量着牡孤白的身子,心中又嫉妒又恨,牡孤白这身子要前面有前面,要后面有后面,而且肤色宛若无暇的白玉一般,又嫩又白又滑,让人看了,别说男人,就连女人都要疯狂。

“坐在地毯上,叉开腿给本宫看看!”若是检查出有半点不妥,都绝对能够痛斥她,然后将她直接弄到冷宫去!

柳贵妃在宫中已经五年了,每当新人来的时候,她就怕得要死,但最后都被她用计谋撵走的撵走,弄死的弄死,自己结束自己的自己结束自己,她也始终成为赫舍天裕榻上的常伴。

但是,今天她看到眼前的牡孤白,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太美了,连她都惭愧!

牡孤白听着柳贵妃要自己坐在地毯上叉开腿,心中多了几分羞辱感觉,但,她还是一丝不挂地坐在地毯上,然后慢慢叉开两腿。

但就在柳贵妃要看的时候,牡孤白一把合拢两腿,她脸上憋得通红,“贵妃娘娘,嫔妾好像……”

“好像什么!”柳贵妃那一个恼火恨啊,如果这样的女人被赫舍天裕宠幸,那岂不是会让他疯狂?

不行,绝对要趁早除去这个女人!

“嫔妾似是来了葵水,恐怕今日不能伺候皇上了。”牡孤白说着,将手往自己身下探去,然后抬手,手上有着一些血。

柳贵妃看到牡孤白手中的血之后,心中一喜,如果是真的来了葵水,那今晚一定不能侍寝!

这是天助我也!

柳贵妃掩盖住自己心里的畅快,语气还是比较硬的,“来葵水?哼!就是本宫今晚都白教你了?!”

“娘娘息怒。”牡孤白哪里看不出她眼里的欢喜,但还是顺着柳贵妃的意思继续下台阶。

“罢了,你穿上衣服,回你的宫去!”来葵水少说也要五六天,这五六天,就是她柳贵妃争取的时间,一定要在这五六天之内将这个狐狸媚子弄死或者是弄残!

总之,不能够让她给赫舍天裕侍寝!

“是。”牡孤白欠身行礼,从地上捡起衣服来,然后穿上。

看柳贵妃对她的态度和神色,估计就是害怕她抢了赫舍天裕的宠爱。

那柳贵妃,还真请你多多对我出手,不然,我还真会头疼的。

赫舍天裕原本在自己的宫殿中耳听丝竹,眼看美女跳舞,嘴里痛饮美酒,眼睛邪肆地看着那些歌姬舞姬。

太监小心翼翼地进来,然后跪拜之后低声禀告,“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听着柳贵妃来了,赫舍天裕有了几分不悦,但是他又随即一笑,摆手,“让她进来。”

柳贵妃进来之后,看到那些歌姬舞姬,一个个漂亮的脸蛋,她就来气。

但是她暂时忍下了,到了赫舍天裕的面前,然后缓缓跪下行礼,“皇上,臣妾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规矩教给杜淑妃规矩了。”

听到“杜淑妃”这三个字,赫舍天裕倒是来了精神,他从席上坐直身子来,眼神犀利而不复方才那迷离之色,“人何在?”

“但是。”柳贵妃再次一礼,“但是臣妾在检查她身子的时候,她恰好来了葵水,臣妾就命她返回她的宫里了。”

来葵水自然是无法侍寝的,而且男人也比较忌讳女人的这些东西,想必赫舍天裕也不例外。

谁知道赫舍天裕浓眉紧皱,“谁准许你让她回她安行宫?嗯?”

“皇上息怒,是臣妾斗胆了,请皇上恕罪。”柳贵妃看着他那阴沉的脸,顿时伏跪在地上。

赫舍天裕阴鸷的眸盯着柳贵妃,他抬起一手。

太监李成德立即给那些歌姬舞姬打眼色,歌姬舞姬全都赶紧退下。

“请皇上恕罪。”柳贵妃再次跪着说道。

“往后再胆敢擅自替朕发号施令,朕,严惩不贷。”赫舍天裕冷冷开口。

“是。”柳贵妃心惊胆颤。

谁也猜不透赫舍天裕要做什么,天子杀伐,全在一句话之间,哪里敢造次?

于是,全都战战兢兢地都退下。

赫舍天裕坐在这寝宫中,他抬手将席上的酒端起来浅浅饮了一下。

“来葵水?呵,真巧。”赫舍天裕轻声一笑,他摆手,唤,“李成德。”

“奴婢在。”李成德从珠帘外低头弯腰小碎步走进来,“皇上。”

“去,看看淑妃在干什么。”赫舍天裕玩弄着手中的雕龙酒樽,左手轻摆。

李成德行礼,“是。”他赶紧退下去办事。

赫舍天裕看着手中的酒樽,他想起当时看“杜芷砚”时,她那眼神,他从未看过如此清澈的眼神。

那么清澈,那么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也许还是有的,那个女人,那个曾经跪在雪地里的女人。

呲,那个女人死了的。

胆敢忤逆他的意思,胆敢要为不知哪路来的男人正名为皇子?呸!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杜芷砚当然不会是那个女人!

杜鹤荣竟然有这么水灵灵的一个女儿,竟然藏了这么久!

若非他偶尔听闻杜鹤荣有个女儿,他还真没想过纳入宫中呢!

这宫里的胭脂俗粉他已经看厌了,柳贵妃对他百般顺从,呵,即使在床榻上都按照他意思来,这又有什么意思?

那杜芷砚似是不一样,他才不信真的这么巧。

但是柳贵妃绝对不敢欺骗他。

罢了,来日方长,明日宫中设宴,他赫舍天裕有大把的时间来玩!

“来人,奏乐,跳舞!”赫舍天裕抬手。

顿时,外面的歌姬舞姬全都赶紧进来,舞动着身姿,卖力讨好赫舍天裕。

牡孤白知道按照赫舍天裕的性子,肯定会暗中派人来监视自己,因为,一,她以来葵水拒绝侍寝非常可疑,二,她是“杜芷砚”,是杜鹤荣的女儿,自古虎父无犬子,她虽然为女流之辈,但是赫舍天裕肯定也是有着忌惮的。

而且,就算是赫舍天裕不派人来监视她,柳贵妃也不会让她好过。

柳贵妃不能杀她,那自然是要逼得她入冷宫,柳贵妃才会安心的。

牡孤白微叹一口气,躺在宫中的美人榻上,她合上手中的书本,看向一边在那擦桌子家具的蒹葭,“蒹葭,你先前是伺候贵妃姐姐的吧?”

“是呢!”蒹葭知道牡孤白问,估计是有着什么野心,她特别紧张的样子,“娘娘是要问什么?”

牡孤白轻声笑了,“没有想问什么,这不是好奇宫中的生活究竟如何嘛,这第一天,我就有些想家了,不知道爹娘他们如何,大哥又如何。”她说着托着腮帮靠在美人榻上,就像是思乡情怯的妇人一样。

蒹葭听着干笑了两声,不搭话,继续擦着桌子。

“都不知道明日的宫宴,爹爹能否参加,好想爹爹。”牡孤白又嘀咕了一声,转头看向蒹葭,“你别擦桌子了,给我铺床去吧,我想休息。”

“是。”蒹葭虽然不喜欢这个“杜淑妃”,但是这好歹身份摆在那里,杜淑妃说的话,她还是要做的。

牡孤白转头看了一下外面的窗口,就到冬末了,不知道他好不好,不知道他在哪里?

依云上城,你在哪呢?

……

被依云上城险些踩死的牡初川心急败坏地被他的手下救起,大夫前来给他诊治,说他的两手的骨头都被踩碎,两手已经不能用了。

“你说什么?”牡初川大惊,他上前想着要伸手去揪那跪在地上说话的大夫,但,他怎么抬都无法抬起!

“可恶,你一定要将我的手治好!”牡初川恨得咬牙,“依云上城,装疯卖傻,可恶!”他一脚踢在大夫的身上,大夫摔在地上,又赶紧跪着退后。

“来人,拖出去斩了!”牡初川一转眼睛,死死盯着那大夫。

那大夫听着要被杀,吓得猛地在地上磕头,“饶命啊饶命,将军,不是小的不想救将军,而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无能为力就去死!”牡初川大声叱喝,脾气甚为暴躁,“拖出去!杀了!”

于是,第一个大夫就被杀掉了。

牡初川又让人请了其他大夫,那些大夫也不知道前面是有大夫被杀的事情,只是听闻这突然驻扎在雪山之下的将军病了,因此找大夫。

结果,当如实告诉牡初川他的双手都已经废掉的时候,牡初川大怒,一样让人将所有大夫都给拖出去杀了。

是夜,牡初川嘶吼着让人杀掉第九个大夫之后。

“继续给我找!”他心情万分糟糕,“酒,来人,酒!”

顿时下人们赶紧将酒端上。

牡初川想着要自己的手端杯酒来喝,可却没想到,自己的手都被木板夹住医治中,他想着动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