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好不容易说出那番话,可九爷却是神色淡淡的甚至带着点嘲弄,那个女人能被提点了才怪?那就是个被权利熏陶的走火入魔了,哪里会因为自己儿子的三言两语就打消她的野心勃勃?更何况背后还有一只毒蛇不停地撺掇怂恿。

他不是不信任三哥,而是不信任三哥可以阻止他母后,这一次他可以看在三哥的面子上放过,可是下一次呢?当她做的越来越过分,他就会下的手越重,那么,到时候三哥依然会恨上自己。那今日这一番求情就没有了意义,而自己也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九弟!”见他迟迟不做声,三爷按耐不住的喊了一声,俊颜有些难堪。

九爷懒懒的开口,“皇后被咬的伤口,我也没有办法,那种毒素没有药物可解,放心吧!不会要了命去,日子久了,那毒素就可自行排出。你且耐心等着便是。”

九爷敷衍而凉薄的话一出,三爷再也坐不住,腾的站起身子,精雕细琢的俊颜羞恼涨红,浑身的寒气似乎要把殿给冻结了,“九弟,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你说的倒是轻巧,癫狂的不是你的母妃,你可知……”似是再也说不下去,那毒素是不会要了命,可对一个人的折磨何其痛苦,何况还是对他最注重脸面的母后?折磨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尊严!他如何还有耐心等?“你说,那毒素排出到底需要多久,九弟就真的没有解药么?”

三爷一站起来,那气势就排山倒海的压过来,夜白神色一凛,也不再筹划他的娶妻大计了,眼眸凌厉的瞪着对面的人,手放在了剑柄上。

双喜吓的一个哆嗦,哎吆喂,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皇妃怎么还不来啊?

而九爷终于坐直了身子,容颜微凉却淡定从容,“没有解药!至于多久能排出,爷也不知道!爷也是第一次见那小东西咬人,对那毒素一无所知,不然你去问那小东西?”

“你……”闻言,三爷气息下沉的更厉害,俊颜上的恼恨很是骇人。

双喜见状,小脸更白,而九爷岿然不动,淡定的喝茶,夜白一看主子那模样,嘴角抽了抽了感情就是他们在这里瞎捉急呢?

气氛还是一触即发,暴脾气的雷鸣都做好了抢的准备,他可看不得主子这般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模样了,九爷实在太欺负人。

貌似气氛走进了死胡同,除了打没有解决办法,谁也不肯让一步,都是傲娇的大爷,谁也不敢劝,双喜偷偷的后退,终于忍不住想去搬救兵了,可九爷一个瞪视,他那脚就又牢牢的黏在了地上。

呜呜,被主子发现了。

就在他万分焦灼痛苦绝望之际,救兵自己出现了,看着那一道娉婷曼妙的身影,优雅从容的走进来,双喜真是无比的感谢老天,可算是听见他心底的祈祷了。

相比较双喜几乎激动的喜极而泣,夜白就淡定些,放松了身子,又开始筹划他的娶妻大计了。

而九爷反应最大,一下子站起来就迎上去,“青青,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后厨为岳父大人做酥锅么?爷也想吃,嗯,青青身上好香,是酥锅煮好了么?我们一起去吃如何?”

九爷先是急切的拦住,再不动声色的挡住某人的目光,再一番话里话外的表明两人亲密的关系,最后还不避嫌的在人家身上闻来闻去了召示他们的暧昧,甚至迫不及待的拉了手,想要离开。

咳咳,双喜被主子一连串的动作给刺激的无语至极,还能不能让人看下去了?

穆青警告的嗔了他一眼,却没有挣开他的手,拉着不情愿的某只小气的禽兽,又坐回到椅子上,九爷就郁闷着一张脸,紧紧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对还站着的某人虎视眈眈,看人家是否还有什么觊觎之心。

三爷此刻只有怔楞,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出来,或者是以这样形象的出来,不是那日敬茶时的端庄贵气,华丽惊艳,而是……简单的发型,头上只有一只玉钗子,衣服上好像沾着一点东西,九弟说她是从后厨过来,那是后厨的烟灰吧?可奇怪的是,这样子的她一点不觉得邋遢,反而有一种奇异的鲜活,像个温柔贤惠的小妻子,贴心暖人的让他生疼,因为她不是他的。

早已忘了刚刚的剑拔弩张,就那么怔怔的站着,眸光酸楚而隐着不舍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