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这次不是有人情不自禁的笑,也不是控制不住的咳嗽,而是终于忍无可忍的喷血了。

小宛熊都难得觉得喉头甜腥了,这二货果然有把人逼疯的节奏。

听不出那皇帝老爹已经在磨牙了?还回答的纹丝不动,哎吆喂,这得多么强大到变态的心理。

它想为他的勇敢和诚实点赞了,若是他还活的安然无恙,不被他老爹拖下去的话。

齐泽生袖子底下的手攥的很紧,是真想把这个不太着调的儿子给拖下去了,免得被他给噎死,“老、八!”

这一声就有点重了,龙颜染怒,那些石化凌乱的人更是吓的噤若寒蝉,高位上有人红唇微勾,有人不动声色,有人神色不安,淑妃下意识的想要去求情,可终是咽下那一抹涩意,生生忍住了,她这样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去求情,坐在这个位置上,还能真以为自己是尊贵的娘娘了?

身边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悄悄的抚过来,拍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淑妃对着身边的德妃投去感激的一撇,娘娘既然觉得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了,别人说的也许没有用,可德妃娘娘的话皇上怎么都会听进去的。

九爷扫了某人一眼,皱了皱眉,他倒不是担心某人被拖下去斩了,祸害遗千年,不折腾够了舍不得死,他只是不爽这货把他家小青青的诗背诵的那么熟练,平时要他背个东西跟要他命一样,这一次怎么就记得那那般清晰了?

还是说,这货对他家小青青写的格外上心?

想到这里,九爷整个人又不太好了。上下扫视着那件宽大的衣服,考虑一会儿给他烧了会不会连累了他家小青青。

他家小青青正扶额头疼呢,躺着也中枪大抵就是这般感受了,本来没她什么事,安静的看戏便好,可是那货不该吟诵她的诗,这下子连她都被扯进去了。她已经收获了无数同情又复杂的目光注视了,身边的苏子涵也似笑非笑的,倒是纪清宜关切的看了她好几眼,让她心底一暖,有种有了兄长般的踏实和亲昵。

八爷仿佛听不到高位上天子的磨牙声,笑的很无辜,“父皇,您只说吟诵关于菊花的诗词,可是没有说那诗词一定是自己亲手作的啊!”

呃?院子里响起一片抽气声,这样理解也行?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那不是自己写的怎么能吟诵出来当自己的呢?而且皇上不是说要众人作诗了么?自然是要自己亲口作的,按照这位八爷的极品理解,只要是从他嘴里读出来的就算?

纪兰良笑的有几分了然,就知道这位爷会偷奸耍滑,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小看他几分,皇子们从小理教甚严,约束又多,这一位却是个奇葩,而能在皇宫里没有被那些规矩所荼毒,还能活的这般欢脱,谁能说他没有本事?

其实,只从这一点上来说,纪兰良还是有几分欣赏的,毕竟不贪恋那把椅子,又能如此看的洒脱,不为别人的眼光而活,寻常人都不容易,作为皇子就更难了,当然若是他别欢脱抽的那么厉害他就更欣赏他了,呵呵!

那一排的皇子殿下神色也都淡然处之,仿佛早已在意料之中,大皇子齐墉温温的笑着,忽然说了一句,“八弟果然还是如小时候那般……机灵古怪。呵呵……”

这一声“呵呵”如同解冻的春风啊!众人都从那噤若寒蝉,胆战心惊里惊醒,就像是忽然看到了一点的生机,拼命的想要抓住,都下意识的僵硬的跟着“呵呵”了。甚至还对那个大皇子投去感激的一撇,要不是人家说这么一句,皇上下不来台,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素闻大皇子平庸,可是关键时刻却雪中送炭,看来也不是一般人物啊!

穆青没有忽略那人温和带笑的眼底下一闪而过的阴沉,心里不由一惊,她对这位大皇子听闻最少,只知道资质平庸,如今大婚已经搬出宫去,另开府居住,虽然还没有封王,可是众人都心里有数,这位没有竞争太子之位的可能了,不然依着他的年龄早就应该立了,而对方也没有争夺之心,安心守着一份闲职,等着做闲散王爷,听说唯一的爱好就是侍弄花草,和大皇子妃很恩爱。

若是今日没有见到这一幕,穆青对他的认知依然停留在传闻里,可是……以后不会了。这一位或许是几位皇子里潜伏最深的,这样的心机只是想想都让她觉得害怕,忍人所不能忍,一旦爆发就会是致命一击,就像是一条毒蛇,等待着属于他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