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扫了众人一眼,淡然道:“各位没有明白郭嘉的意思,郭嘉现在说的不舍抓住司马懿的问题,若是要抓司马懿,我们只要把监狱中的人一个都不放过的搜查一遍就可以了,我在想地是我们如何利用这件事情达到更大的目的。”

顿了一顿,郭嘉微笑道:“司马懿若是脱身的话,他所投靠的人一定是曹操,而他所选择的路线一定是直接南下,跑到细致才荀攸那里,然后东进到江东,若是利用得当的话,我们便可一举攻下德阳、宕渠、巴郡等地,对于消灭刘备大有好处。”众人闻言一呆,太史慈惊喜道:“奉孝是要引蛇出洞!?”

郭嘉哈哈一笑道:“正是如此。”

高堂隆皱眉道:“这个主意固然好,可是奉孝先生就这么肯定司马懿另有一手,而不是处于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答应了赵氏这个漏洞百出的逃亡计划?”

郭嘉哈哈一笑道:“问题时司马懿是这种自欺欺人又或者坐以待毙的人吗?”众人默然,承认郭嘉说得有道理。

郭嘉看了众人一眼,意气风发道:“也许你们觉得我的分析有点匪夷所思,认为司马懿完全没有能力逃走,但是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司马懿对长安的了解,在司马懿看来,现在在主上的身边并没有一个可以与之匹敌的顶尖谋士为主上出谋划策,毕竟现在汉中前线形势大好,主上所有的顶尖谋士都处在外,故此司马懿认为即便主上识破了赵氏的计谋,也不会识破他的计中计,故此才会在暗中另有一手,否则司马懿那般爽快地接受赵氏那漏洞百出的计划便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看着太史慈,郭嘉微笑道:“虽然主上也会在事后察觉到司马懿的计策,但那时已经晚了,只是他想不到我郭嘉会突然出现在长安,自然让他无所遁形。”

众人闻言暗暗点头,郭嘉分析的绝对有道理,若是没有郭嘉的提醒的话,太史慈现在已经下令去抓人了,若是那样的话,司马懿如果另有一手,只怕已经脱身了。不过正如郭嘉说的,有一件事情众人还是不敢相信,那就是司马懿凭借什么在太史慈识破赵氏计谋、在监狱中撤换所有人手的情况下独自从监狱中脱身呢?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司马懿被换到了其他监房冒充其他凡人,同样是被关了起来,无法脱身;若是司马懿假装成监狱中的狱卒,那也会被太史慈当作赵氏的同党带走,一样危险。

郭嘉看着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哈哈一笑道:“你们忘记了一件事情,所以才会想不到司马懿的方法,不过若是我们不把这件事情戳穿,司马懿就会自以为得计,跑到戏志才他们那里去,那时候,我们才算是真的大有收获呢。”众人闻言精神大振,看向郭嘉,等待着这绝顶智者说出他的妙想天开。

看着满脸疑问的众人,郭嘉看向那名老狱卒,微笑道:“你刚才说司马懿因为赵氏的原因可以调动监牢中的一些狱卒做事情,可有此事?”

老狱卒颤颤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乃是赵氏那贱人亲口吩咐的,我们都拿了她的银子……毕竟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郭嘉不置可否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虽然不是好人,倒也懂规矩。”老狱卒深谙做人之道,自然听得出这句话里面杀机四伏,脖子一缩,不敢说话,只是连连磕头,表明自己死罪,希望太史慈等人活命,然后才邀功献媚似的对郭嘉说道:“司马懿倒也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是有一天晚上请我们喝酒,然后要我们把已经准备好的替死鬼带到他们监房里面看一看,我们就照做了。”

众人相视一眼,为之莞尔,听到这里,他们便已经自动司马懿在那是就一进用了偷梁换柱之计,司马懿一定趁着这些狱卒喝醉了酒,在把那个替死鬼带到监房之后,要司马懿穿上替死鬼的衣服,然后要族内与司马懿长得十分相像的一人穿上司马懿的衣服,冒充司马懿,最后再要替死鬼穿上之冒充司马懿的司马家族的人的衣服,然后司马懿便被喝的酩酊大醉的狱卒们带了回去,完成了偷梁换柱。你死刑犯当然不会有什么声张。因为他并不需要了解计划。只是去心甘情愿地送死而已,反而还会认为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而那些狱卒也懵然不知,反正那时候只要司马懿换上替死鬼的衣服之后,弄出披头散发的样子便足够了。如此一来,赵氏和这些狱卒便被司马懿骗过,司马懿因此完成了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因为赵氏本身和司马懿并不熟悉,而且在监狱的阴暗环境中赵氏是很难能够看出司马懿的真伪来。而且司马家族的杰出人才极多,要冒充司马懿并非难事,至于那些狱卒,更是根本不会去关心那个替死鬼,也不会发现秘密。

老狱卒看看众人的脸色,仔细想了一想,脸色发白。显然也明白了司马懿的计策,惊呼道:“这个司马懿真是可怕,居然连我们和他合作的人都骗过了。”众人早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司马懿智如大海,要骗过老狱卒和赵氏这等只会用常规思考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真正令人惊骇的事情是司马懿的这一系列计划是在看到赵氏的刹那间便已经想好的,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从这件事情上更可以看出司马懿实在是个自私自利到几点的人物。面对赵氏的营救,居然没有兴起半点感激之心,才一明白赵氏的来意,便直接便进入到了如何利用赵氏脱身的思考当中去了,至于赵氏计划的幼稚和将来是死是活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呢。不过单单是如此偷梁换柱还是不足以完成司马懿逃亡的计划,肯定有后招。

郭嘉沉吟道:“若是我没有说错的话,司马懿一定派人接触过左慈、于吉等人,嗯……最近这段时间还平一定接触了韩当、黄盖、程普等人,我没说错吧。”

老狱卒匪夷所思的看着郭嘉,仿佛看见了恶魔一般。不能置信地嘶声道:“大人是怎么知道的,我手下的兄弟的确为司马懿做过这些事情。”众人看向郭嘉,有点明白过来。在这大厅中的人无一不是才智过人之辈,虽然跟不上郭嘉的思路。但是现在被郭嘉一提醒,反而把握到了郭嘉的意思。

郭嘉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看向老狱卒微笑道:“你知不知道司马懿和这些人联系的具体内容是什么?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最好机会,定要知无不言才可。”众人精神一振,希望老狱卒能够给他们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岂料老狱卒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我的手下也不可能知道,因为司马懿与他们联系都是用笔写,我们自然知道那是不应该看得东西,而且即便想要去看也没有用,因为我们这些人没有几个人认识字即便是认识字也大概读不懂司马懿写什么。“

众人一阵泄气,郭嘉却目光闪动道:“这已经足够了,依我看来,司马懿地计划就是强行出狱,利用左慈、于吉、韩当、黄盖、程普五人的力量出去。”

顿了一顿,郭嘉冷然道:“司马懿一定是这样计划的,只要赵氏地计划一被识破,主上立刻就会派人去抓人,然后把所有司马家族的人都提走,以防万一,这样,即便监狱中换防那也没有关系,因为大家地视线都被集中在了赵氏帮助司马懿逃走这件事情上,主上和高大人一定要用很长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而这时,躲在监狱当中并没有离开的司马懿就会按照与于吉等人事先安排好的约定等待破狱而出,于吉和左慈这两个人鬼门道很多,而且武功绝顶,一旦有脱身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更何况有黄盖等人可以从旁相助。”

高堂隆却皱眉道:“听上去有道理,可是为何以前左慈等人不做逃狱的打算呢?现在带上一个不会武功的司马懿,不是更加累赘吗。”

郭嘉微笑道:“今时不同于往日,监狱之中出了赵氏营救司马懿这件事情,主上不可能不重视,司马家族一旦被提走,对于监狱的关注必然有一个短暂的转移,而在往常却不同,因为在往常这里的大人物实在太多,主上的谍报机构不肯呢个不严密注意这里。只有这些狱卒和赵氏这些不知身前地人才会打营救犯人地主意;更何况。在往日,即便是他们要逃狱,那只能是单独行动,成功的几率并不高,可是现在则不同了,五大高手一齐出动,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监狱了,等到主上发现真相的时候说不定他们已经离开了长安路呢,只要出了长安。再想找他们就步容易了,左慈和于吉这两个装神弄鬼的大宗师实在擅长隐匿之术,而且魅惑、化妆之术乃是琅琊宫和五斗米教的拿手好戏,不可小觑。“

众人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激灵,脑中浮现出了于吉等人击倒监狱守卫,然后化妆离开监狱、远离长安的场面,司马懿的智慧加上五人的武功。成功的机会实在太大了,而这个计划妙到毫巅之处就是赵氏的金钱换来了司马懿在监狱中相对的自由,可以使得司马懿在这段时间内从长计议,从容布置。实际上,于吉等人无不想要逃走,但是却苦于没有这个机会,现在司马懿弄出来了一个看似大但却天衣无缝的机会,自然是倍加珍惜。总好过坐以待毙。

郭嘉深吸一口气道:“对于左慈和于吉来说,要打开监狱的大门很容易吧。”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但是那气氛却让人感觉到所有人都默认了他的说法。太史慈点了点头,寒声道:“好好好,很好,司马懿不愧是司马懿,若不是有奉孝提醒,我们这次真地又被他瞒过,若是让他逃出生天,真是后患无穷。至少在战场上我们多了一个足以左右天下大事的敌人,实在令人后怕。”

郭嘉则淡然道:“到那时只怕最先倒霉的就是吕蒙,司马懿到了戏志才处一定会顺流而下赶往江东。在经过荆州的时候定会顺道为曹操做些事情,而那个时候正是吕蒙想要做事的时候。司马懿只要一听说他的名字,吕蒙立时就会遭到杀身之祸,到那时不但那一千特种精英都会死于非命,而且荆州的计划便会搁浅。”太史慈等人闻言颜色大变,这一点才是致命伤,那个吕蒙的真实身份只有青州的核心成员以及司马家族才知道,在抓捕司马懿的时候吕蒙又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了司马懿,若是司马懿得知吕蒙现在在荆州的话,吕蒙和那一千人必死无疑。

太史慈一阵后怕,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太史慈并没有失去冷静,因为他知道古代的通讯极不方便,即便是司马懿逃狱成功了,自己也可先行一步通知吕蒙,把损失降到最低,但是夺取荆州的计划肯定不能成功了。深吸一口气,太史慈看着郭嘉沉声道:“奉孝,事到如今,我们如何是好?”

郭嘉冷然道:“若是求万无一失,自然是把监狱中的人一一核实,让司马懿无所遁形,但是若是司马懿在我们的控制之内”逃亡“成功的话,我们便可以借机会收拾荀攸和细致才。只是要冒一些风险,未知主上意下如何。“太史慈冷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冒一些风险而能打开益州战事的局面,那也是值得的,奉孝请直言,此事做来,有多大的成功机率?”

郭嘉微笑道:“这件事情最少有八成的成功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