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史慈微笑,众人莫名其妙,不过因为是在考试时间,所以没有人出言询问,生怕影响考生答题。

又走了一会儿,太史慈便随意来到一名考生的身边,看着考生在答什么。这名考生十分专心,太史慈站在边上好半天都没有反应,他答的题也是十分地精彩。

这人大概是想要当一名掌管饮食的宫廷官员,所以他的题目和吃东西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人在文章中写道:即便是一名厨师也要深明五德变化才可以,比如说“土支木,木生火,火灼金,金盛水,水熟土”。这意思是什么呢,那就是说柴放在地上,这样才可以有火的燃烧,因为有火的燃烧,所以铁锅才会变热,令水鼎,而在地里出产的食物才会做熟。至于在另一名医生那里,太史慈看到的则是老生常谈性的东西,不过和新“五德终说”有关。此人说儒家思想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故此修身如治国,“君子配五德”放在人的身上就是说要五脏俱全,但天生人一般都是五脏俱全。所以一个人的健康主要和“君子养五德”有关。

这个人的意思就是说人在日常生活中要注意身体各器官的协调,通过各种手段令身体各器官正常运行,并且越来越强健。

这人还列举了华佗的“五禽戏”,认为“五禽戏”便是通过模仿五种动物的动作来舒活全身筋骨,进而促进各器官的正常运行。这篇文章令太史慈耳目一新的地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五禽戏”的功用说得这般详尽,而且是从新“五德终始说”和身体五脏六腑出发的。

仔细想来,的确有道理。

其他诸如什么建筑、农业等等,都是如此。

太史慈有点目不睱给,没有想到新“五德终始说”居然会深化到各个行业中这种程度。再往前走,太史慈突然地眼前一亮。

就在前面,恒范正襟危坐,坐一张桌子的后面肃容题。

哈哈,对了,这个小子今次也来考试的。

太史慈大步上前。

太史慈走到恒范面前,看着恒范满头大汗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这个恒范平时异常镇定,没有想到上了考场却这般紧张。一点都不像恒范的为人,

相反在他一旁坐着的陈群就镇定多了。

这时候,恒范抬起头来看了太史慈一眼,一张俊脸变得有些惨白。

太史慈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桓范这是紧张了。考试也是在考心理素质,一个人心里垮掉,天大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也许自己对桓范的期望值过高,导致了桓范有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想到这里,太史慈走到桓范的身旁,轻声道:“多少叱咤风云的人物都不是你的对手,这点小场面算什么?若你都不行,天地下还有几个人行?”

桓范闻言一愣,又听太史慈轻声道:“考场如战场,现在你的才学和见解就是你的士兵,正如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你又怕什么?”桓范至此彻底的放松下来。低头闭目,好一会钱才睁开眼睛,开始答题。

太史慈满意地从桓范身边绕过,因为他已经在桓范的身上发现了桓范刚才完全不没有的那种举重若轻的自信。

巡视了一圈,太史慈便随管宁离开了考场,向皇宫进发。太史慈要到皇宫去向汉献帝江报这里的圪试情况。坐在马上,泰史慈长长出了口气,意态悠闲,十分放松。

正在眯着眼睛聆听树上小鸟鸣叫的管宁转过头来,看着泰史慈微笑道:“主上这下可以放心了,科举考试终于顺利进行,所谓万事开头难,只要我们有了第一次成功的榜样,以后便会把这科举考试变成一种习惯,造福万代。”

泰史慈看看因为春风荡漾而使得前胸衣襟微微浮动,显得越发英俊挺拔的管宁笑道:“知我者幼安兄也。经济改革,政体改革,风俗改革都是关呼千秋万代的大业,远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让人心惊。”管宁慨叹道:“是啊,战场上的失败可以接受。毕竟可以卷土重来,但是有些事情是输不得,否则就是错恨难返。”

太史慈默默点头,想起了楚霸王项羽和历史上在赤壁之战之后的曹操,他们当时输掉的并非是难以再次得到的精锐部队,而是一种形势。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管宁突地笑道:“很多事情只有做过之后才知道好处在那里,我记得刚到青州地时候。见到主上那么看重手工业和商业,还以为仅仅是打着开源的注意呢,可是后来才明白,原来主上是要架空世家大族的经济政治地位,而且这么做也的确达到了主上的目的,否者世家大族只会杀掉一批再来一批,想当年我要跑到辽东去。说到底就是因为想不出大汉的问题出在哪里,才决定要亲自实验一番,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即便是在海外建立邦国,只怕最后也是这种局面。”

太史慈听得心生感慨道:“我哪有这般真知灼见,只是一直信奉权利与义务要相匹配的道理,这就好像老天要损有余而补不足一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一个人只是奉献而不要半点的索取?谁也不是太阳。既然商业、手工业和农业担负了那么多,为何得到的那般少?为政者要听天命,可是天命素来公平,今观我大汉,上至朝堂,下至原野,世家大族一家独大,根本就是乱政之源,若是视而不见岂非是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