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太史慈还未出场,客人们的拘谨已经被消除了。更何况,每一位青州的服务人员都衣冠楚楚、彬彬有礼、满面笑容,没有一般下人地那种谦卑的小人模样,在客气中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气质,让人看了很舒服。

那些为客人们不停地填补杯中美酒、好像穿花蝴蝶般在客人中间轻盈的走来走去的女孩子们,一个个唇红齿白,身穿这时代决不会有及膝皱短裙,身上散发着混合着健康体香的淡淡的不知名地香粉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被这样的人服务,口中称呼着“大人”、“先生”、并且说“乐意为您效劳”的话语,实在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宴会上当然要有音乐,在这大厅的几处特殊地点,自然有三五成群的歌舞妓在吹拉弹唱。那音乐都是新编的曲调,缥缈清新,在众人的耳边若有若无的飘来荡去,使得大厅中的气温骤然降低了几分。令人精神为之一振。这些歌舞伎原本都是巫祀神女,现在则变成了青州专门睥表演人员。

而且那些女孩子现在还负责教授各个达官贵人家的歌舞伎们的歌舞,收入颇丰,

在青州她们的地位更是被提高了不少,还有了自由,对太史慈自然是感激非常,故此这次听说太史慈在长安安置新家,便精选出她们中的佼佼者,千里迢迢的赶来,免费为太史慈表演助兴。像这种宴会,她们当然是轻车熟路得很,马上因地制宜地转喉拨弦,曲调传情,令一些欣赏者如痴如醉。

因为大家过于投入,所以太史慈字后堂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现在厅堂之中的最大谈话当然是许子将所站的地方。很多人在许子将身边聆听着这智者精辟独到的分析,不时发出出自真心的赞叹声。徐盛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向太史慈行礼。

太史慈看他只有一个人,好奇道:“文则和王基那小子呢?”

徐盛苦笑道:“文则说今天晚上主上府上热闹非凡。长安城要严加巡查。所以不来了。至于王基那小子,这两天一见到文则,欢喜得什么都忘记了,整天围着文则转悠,说是要向他请教守城之道。”

太史慈点了点头,这个王基果然不错,是个可堪造就之才纵观青州。于禁是最善守着,王基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得超过了他的老爹王豹,所以要想再有提高,那麽于禁便是不二人选。

难为这王基小小年纪便这般有心。

徐盛看了看太史慈周围,发现只有桓范的时候,便问道:“怎麽只有你小子,别人呢?”桓范虽然智能超群。但是性格随和,故此微笑道:“陈群和诸葛瑾那两个家伙现在正陪送幼安先生在门口招待客人,张绂先生说是不耐烦这种场面,跑到自己的房间里读书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徐盛露出一副要遗责张绂没天良地样子,举起双手仰望天空道:“天啊,这些人渣真是没有人性,主上,你也不主持一下正义,怎么可以让张绂那小子这么逍遥自在……”太史慈看着这活宝,为之啼笑皆非,桓范马上嗤之以鼻道:“张紘先生那是真性情,哪里像你?连参加宴会都要走后门,好象见不得人似地,那才真叫丢人。”

徐威“咦”了一声,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后门进来的?”桓范若无其事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以文响兄现在在长安城中的地位,要是进了正门,还不得被那些皱炎附势之人缠住。无法脱身?再加上文响兄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又长得这般英俊潇洒,还不得被在场的这些娘们蜂围蝶阵般的围住,就算不会就地正法生米煮成熟饭,也会再定佳期的。”

太史慈看了看桓范,暗赞一声,由小处看人。变可知道这桓范的细致入微,看来今天晚上这桓范定会为自己发掘出来很多地秘密。徐盛一定,立时双眼放光,一把拉住桓范的衣袖,对桓范低声嘿然道:“兄弟,也不枉老哥往日对你不错,今天晚上就看老哥我大有斩获吧!”

太史慈这才想徐盛尚未婚配,看看这小子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也的确该找个人在他的边上收束他的心性了。桓范瞪了他一眼道:“你莫要为主上添麻烦,现在我们在长安还是敌我未明,谁知道你看的女子会不会是主上敌人地家眷?若是你要找老婆,日后回到青州,自然有大把的美女等着你挑选。”

徐盛被桓范说得神色一凛,仔细地打量了桓范几眼,吁出一口气来道:“你莫要吓我,刚才我还以为是奉孝先生在教训我呢。你摸摸,我这背后全都是汗。”说完硬拉桓范去摸他的后背,也不管桓范挣扎。太史慈在一瞬间也有这种错觉,越发惊讶地打量着桓范:这小子锻炼锻炼,搞不好又成为第二个郭嘉的潜质呢。

徐盛却在一旁吧道:“算了,看来我还是回青州找老婆吧,幸好季仙儿不在青州,否则被她一搅和,我这婚事就变成盲婚哑嫁了。可惜了眼前的这些大好闰女,错过了选我这俊男儿的机会。”

太史慈忍不住莞尔,这个徐盛看来和杜远在一起是学不到好了。桓范立时作出呕吐状,而且还擦拭着刚刚摸完徐盛后背的手,没好气道:“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这些女子真的是奔着你来地?哼,莫忘记今天有许子将先生在这儿,这些女孩儿来这儿是希望接受子将先生点评的。当今圣上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哪个世家大族家的女儿不想嫁到宫中,母仪天下?若是能够得到许子将先生的极高评价,立时就会有登堂入室,入主后宫的机会。”桓范的话立时令太史慈心中一动,又想起了甄宓的事情,立时色变。

若是在今天的场合被提起了汉献帝婚配地事情。一旦有人有心或者无意及甄宓地话。自己如何收场?

看着太史慈脸色微变,桓范马上察觉道:“主上,有什么不对吗?”经过几天的相处,虽然这桓范因为一直跟着管宁办事,但是太史慈也知道这个桓范实则是管宁为自己收罗的心腹,故此可以无话不谈。

这段时间大家过于忙碌,故此又把此事抛到了脑后。

现在这个满肚子鬼主意的桓范在自己身边,正是让他为自己想出办法来的大好机会。太史慈连忙低声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桓范。桓范闻言立时神色凝重,默然半响后才道:这事情是不大好办,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那大相士刘良在这里,只要再编上一通鬼话,说什么天命轮转,甄宓已经不再是皇后之命。定然能够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