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对太史慈印象原本不佳,但是吕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令自己伤透了心,而且在张绣军中日久,对贾诩的计谋十分佩服,自己更从中得到许多裨益,因此便安心在张绣中。

他觉得张绣虽非明主,但是跟随贾诩却是一件很有前途的事情。

谁知道正是这个自己最为佩服地人居然告诉自己说他乃是太史慈的人,这令张辽实分吃惊而又无所适从。有心离去,却又不忍。再加上贾诩的一番苦劝,便勉强留下,准备先观察太史慈为人,再另作打算。

今日见到桀骜不驯的张绣和神秘莫测的贾诩对太史慈居然是这般恭敬的态度,冷眼旁观的张辽又是另一番感受,觉得太史慈必有过人之处,否则岂会令张绣和贾诩这等人心悦诚服。再想一想太史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居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颠覆了长安地政权。现在更是军权在握。自然对太史慈有一种畏惧心理在。

有心要到前面与太史慈相见,却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更何况自己在洛阳城外被太史慈抓到过,生怕太史慈见到自己大摆架子,羞辱自己这眼前无家可归之徒。正在犹豫,谁想太史慈会主动和自己搭话,连忙躬身施礼,口称主上。太史慈何等敏锐之人?他早已经发现张辽对自己似乎很有意见,但是却不知道问题在哪里,不过张辽这人他知道。是个对敌狡猾、对友诚恳、喜好面子的老实人,历史上的曹操倨傲招揽,他便不降,曹操一陪笑脸马上心软,而且终其一生效死命。

故此,对付张辽的方法就是以诚相待。

想到这里,太史慈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张辽。亲热地向中军大帐走去,弄得张辽有点不知所措。太史慈看着有点脸红的张辽,笑道:“文远是自己人,有什么话我自当直说,总觉得文远以前特别针对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想总不至于因为我活捉过文远的原因吧?那样文远岂非就是斤斤计较的小人了?我有得罪过文远的地方吗?还要见告,让我有则改之。哈哈,无则加勉。”

张辽没有想到太史慈竟然会这般单刀直入询问自己,有点发愣,不过他却喜欢太史慈这种有什么话都说出来的性格,更不会把太史慈捉住过自己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身为职业军人,战场上地生死成败都是可以泰然处之,但唯有人格不能丢弃,这一只是张辽的信条。太史慈当日捉住自己并没有侮辱自己,更比吕布对待自己的态度强多了。

故此张辽此刻不由得对太史慈大生亲近之感,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当初在洛阳城外与太史慈交手时太史慈给他的不良感觉说了出来。

太史慈这才明白怎么一回事情,笑道:“文远说的有道理,看来我当时的表现是有点自傲了。张辽又是一愣,没有想到太史慈这般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心中更觉敬佩。

一直在一旁听两人交谈的贾诩却笑道:“主上是真英雄,居然不为自己辩白,贾诩佩服。”

太史慈转过头来看着贾诩,阻止道:“文和……”

张辽却对贾诩追问道:“文和先生,何出此言?”他本是千灵百巧之人,自然听出了贾诩的弦外之音。贾诩也不看太史慈,对张辽道:“文远,虽然我当时不在现场,却也可猜出主上的心意一二。主上既然在那里阻击你,就一定对你们的行踪有一定地了解,他既然知道你是张辽,那自然也知道吕布,想一想吧,等了一个晚上,只等来了你,吕布却踪影皆无,那明显是绕道去两位皇子那里去了,主上当时的任务是确保两位皇子的安全,与你缠斗怎不令他心急如焚,自然会在行动举止之间表现的心不在焉,却和不尊敬文远全无半点关系。”贾诩的一番话说得张辽身躯一震,愕然半晌,然后跪倒在地,羞惭诚恳道:“主上,匹夫张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

太史慈一把拉起张辽。语重心长道:“文远,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其志,更何况是文远这样的当世豪杰?人心隔肚皮,你又不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所谓不知者不怪,文远实在不应该放在心上。”

张辽站起身来,眼中闪过感激,重重地点了点头。生出誓死效命之心。太史慈看着张料坚定的模样,更像是解开了一个心结,欢喜道:“这才是我心环的爽快汉子!”

又转过头来看向贾诩道:“还是文和知我。”

贾诩却道:“主上过奖,此乃人之常情,文远只是一时执迷不悟,为主上代为解释一番原也没什么要紧的。”太史慈一愣,看着贾羽大有深意的一笑,贾羽毕竟是贾羽,最懂得明哲保身之道,知道自己在青州军中地位日重。开始收敛自己的锋芒了。

不过这是好事。这证明贾羽开始真正的归顺自己了。

众人说说笑笑,进了军中大帐,张秀又命人到李严大营中请李严过来。

不多时,李严领着一个精壮的汉子风尘仆仆而来。多时不见,李严原本稚嫩的脸上增添了几许威严和刚毅,嘴巴上更生出了一些胡子,一派大将风度跃然纸上。

见到太史慈,李严自是一番惊喜。

他身后的那汉子却在紧盯这太史慈看。

不问可知,这便是魏延了。

虽然在拜见太史慈的时候语气恭谨,但是却有一股傲气难以掩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