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跟她一起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老坟的周围竟然长出一圈绿色的植物,我没有见过,也说不上名字,嫩嫩的芽刚有两指头高,整齐地围着那座老坟。

白小红苦涩地转头对我说:“也许这是一包救命的土。”

我盯着她看,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她指着那一圈植物说:“这些植物只有在那个地方才会有,别的地方都不会生长,听我奶奶说这个东西是可以帮着人重获生命的。”

我依然很怀疑地看着她问:“你的意思是,这个东西如果撒在我二叔身上,也许他能活过来?”

她幽幽地说:“最起码救那个女人没问题。”

这个确实太意外了,因为我们一开始谁也没想到带着尸臭的一包土会是拿来救人的,但是现在已经种到了这里,是否还有别的功效呢?

问白小红的时候,她苦笑着说:“不知道呀,你去把那个女人带来试试吧。”

我再次去猪棚那里找那个女人时,好几次都没有看到她,后来不得不去大成叔家里打听,因为他之前办理这个事情,可能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

当他领着我找到那个女人的家时,眼前的一切让我更吃惊了,屋里屋外都罩着白色的布,而邻居告诉我们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从屋里出来问我们找她什么事。

我摇头说“没事”,带着大成叔一起出来。

路上大成叔问我:“鹏鹏,你咋回事,脸色可不太好看。”

我用力让自己镇定来说:“这个女人像是被鬼缠住了,我前几天见她的时候还有救,可是来晚了,竟然就死了。”

大成叔惊讶地问我:“你是咋着哩,怎么也不早说,早说也找人给她看看。”

我闭了眼睛,看了看眼前已转了颜色的小麦说:“才知道。”

大成叔叹着气说:“你二大家哩事我都怀疑跟这些有关系,不然也不会闹的那么邪乎。”

说到这里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说:“高明咋弄哩,去看看高明,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看看是不是也有啥东西缠住,能不能给他也治治。”

经他一说,我们连家都没回直接就去了高明现在住着的老院。

他仍然坐在路边看来来往往的路人,脸已经明显瘦了来,胡子岔也长的长了,看着很是狼狈。

我过去叫他的时候,他抬眼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一点笑说:“哥,您咋来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看大成叔,不确定他是真的有问题,还是一时的清醒。

他笑了笑说:“我木事,就是家里子木人了,有点慌,就老想坐在路边看看人。”

大成叔接着他的话说:“那走吧,今儿去您哥家里呆会儿去。”

高明看了看我说:“我不敢去呀,哥,以前也太不着事了,还跑到您家里去闹,我都木脸再上您家里去。”

他这话说的我鼻子都有点酸了,忙着说:“说啥哩,咱还是哥俩儿,走,您嫂子在家里做饭哩,咱都去,晌午跟咱大一块喝点酒去。”

大成叔也拉住他说:“就是,走吧走吧。”

三人一块往我家里走的时候,高明说:“俺爸妈这一走,我才觉得自己以前跟个傻子一样,啥事也不着,啥事也不想,吃了这顿等顿,从来也不会为啥着急,弄哩他俩忙了一辈子到头来也啥也木弄成。”

大成叔说他:“木事,还年轻,以后好好干,啥木有哩,你看看人家现在都是出去三两年回来就盖上楼了。”

高明只是低着头,满脸的内疚。

白小红一看我们三人一齐回来,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忙着进厨房说:“叔,你们先坐,我再炒两个菜。”

大成叔也忙着说:“木事,提前也木跟你说,懒好弄点吃吃就中。”

吃饭的时候,我找了个借口,把白小红叫出去,说了高明的情况。

她看着我说:“看着他是没事,一会儿看看吧,让他去老坟那里站一站。”

等吃完了饭,我装作带他们看看我们院子东边的菜,递眼色给大成叔带着高明一起出了大门向东转。

高明一眼就看到那个围着老坟的绿色,快步走过去说:“咦,哥,这是啥东西,看着还怪好看哩。”

他一句没说话,那些本来长的好好的苗就突然的软了去,塌在地上后,慢慢成了枯黄色。

高明抬起头来无辜地看了我一眼,我去看白小红,她怔着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成叔也是一脸茫然,看着那些枯去植物说:“这个东西奇怪哦,咋子就死了。”

我醒神后打着圆场说:“谁着哩,也不着长哩是啥东西,咱这儿也木见过,可能是到了该枯哩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