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回头看白小红的时候,她也正一个人站着发愣,眼神虚幻,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推了她一把问:“怎么了?”

白小红醒神说:“有点奇怪,按理说这么怪的事不可能没一点感应呢,怎么你说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不解地问她:“难道我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知道?”

白小红看了我一眼说:“至少像这么怪的事我会感应的到,比如你这里来过女鬼。”

她说完这句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一方面觉得别扭,我不管做什么她都知道,那不是等于在自己身上装了个摄像头?另一方面觉得让白小红看到我的一切也是好事,至少在危险的时候她还可以出来救我。

这样的想法很自私,算来算去都是为自己,我自己想完都觉得脸上发烫,忍不住偷偷看了白小红一眼。

而白小红也正在看着我,撇了嘴说:“不就是两个乡丫头的鬼魂吗?还把你迷的七荤八素的,你看看你的样子,还红了脸了。”

没有再跟她辩驳,换个话题问她:“你过来是有事吗?”

白小红想了想说:“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知道你昨晚去了桃园,还问你有什么事呢?”

我回她说:“我天天都一堆事,自从,哎,也不知道自从什么时候开始了,生活就乱套了,今儿这事,明儿那事的,不是这鬼就是那神,现在好了,一地的菜也毁了,彻底没事了。”

白小红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发了一顿劳骚,又一言不发地转身在房子里的每个房间转了出来说:“你现在地里也没事了,不如去市里你弟弟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我反问她:“为什么?”

她又看了一圈房子才说:“这个地方本来是一块好地方,但是被那座坟占住了,现在你又带着猫灵石,所以会有越来越多的东西都往这里聚,你不怕吗?”

我有点不知道她说的是哪里话,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什么老坟?”

白小红淡淡地说:“就是院子里的那座老坟啊,不是很多年了吗?”

我从来不知道存在于我们家院子二十多年的那座老坟竟然还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几乎是忍不住跑出大门往原本被圈到大门外的那座坟看去。

这座坟本来是我们村会计家的祖辈,在我小的时候还有人到清明时节来扫墓烧纸钱,自从会计退休以后,他们整个家族的人丁似乎也变的单薄起来,加上外出的外出,移到外地的移外地,竟然有很多年没有人来看过了。

现在只剩一座小土包,而且几乎被踏平了。

我邻居的一个婶子每年都在上面撒一些叫黄黄苗的一种植物籽,等到来年开花时再挖出来晒干,这种东西算是一种中药,泡茶喝的时候火。

她第一年来这里撒籽的时候,嘻嘻哈哈地说:“你看这块地方正照着太阳,偏偏啥也种不了。你妈把坑边上都栽成树了,到了夏天树叶把院子里挡的一丝光都透不进去,种几棵菜这几年也成不了,都是喂虫子喂鸟了。”

我看着那块在树缝隙里透出来迎着阳光的小坟包,也是奇怪,为什么它恰恰躺开了各种树叶?

这会儿再看,那些黄黄苗都已经发出了绿色的叶子,有的也开出了黄色的花,成片地长满了整个坟头,看上去一点没有坟的样子,只是比周围的地稍微高了一点点而已。

白小红也跟着过来,与我并肩站着看那座小坟包。

我转头问她:“这里有什么跟别处不一样的?”

白小红指给我看周围说:“你看看你们这个地方,几乎三面环水,独独你们家背靠地而居,这里本来就是一块财地。”

我觉得有点可笑地说:“也没见我们家发财,从小穷到现在。”

白小红却说:“你们当然发不了财了,因为这座坟正中财门,有什么也是去往他家里。”她手指着那个坟包说。

我还是不信,实在是这些年这个原来的大队里的会计也并没有比别人过的更好,听说前几年还搞起了什么违法活动,差点被关到牢里,如果不是当这么多年村干部的关系,估计能不能出来也是个事。

白小红听我说完,就轻轻笑着说:“他们家这些年不是也没来扫墓吗,再说了这几年我不是也一直住在这里吗?”

我皱着眉头问她:“是你挡了他们的财路?”

白小红白了我一眼说:“别说的那么难听,只是他们自己不要罢了。”

说完又接着说:“也只有他们自己傻的不知道珍惜,现在是连鬼都知道这个地方好了,争着要来。”

我不得不问她:“鬼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