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书记翻开那本名册,受害女子竟然多达数百名,气得姚书记一脸铁青,凌晨时分还拍着桌子骂人。

太恶劣了,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将影响极坏。

可郑局又有些担心,这种事情会被对手揪住把柄,给姚书记狠狠一击重拳,让姚系元气大伤。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如果重拳出击,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处理这事,那就不是简单的打击曹氏了,而是与名册上参与过交易的所有人为敌。

能与曹家往来的主,非富即贵,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这是一股十分庞大的力量。借这个机会趁机发动打击,打击面太广,实在不是上上之策。

可如果要是弃而不究,对这些受害人不公平。

姚书记正为难之际,女儿姚冰从楼上下来,“爸,你这也太谨慎过度了吧?前怕狼后畏虎,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得了?”

看到女儿这么说话,姚书记脸色一凛,“你小孩子懂什么?”

郑局则一脸微笑,“冰冰,还没睡啊?”

姚冰穿着长袖的睡衣睡裤,打了杯水道:“大半夜的你们这么吵让人怎么睡?其实这事情很简单。干嘛非得一块处理?分开化解就是了。但凡涉及到的人无非就是富,贵两类。如果是前者,自然就不用说了,直接抓过来问罪处理,谅他们不敢不服。如果是后者,避开这个时间段,搁个二三个月,随便找他一个贪腐之类的罪名,顺便把这事给带出来,还怕他不招供?”

平时并不多话的姚冰,今天居然出了点子。

而且是非常好的点子,如果象姚冰说的这么处理,一则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再则又起到了打击犯罪的作用,还不会引起反弹。

姚冰说得对,象第二种人,都是有点小权力的官员,可这些人往往都有大靠山,一旦他们涉案,就从反腐方面来抓,一包烟,一块手表都可以做为一个切入点。象他们这种平时骄纵惯了的人,会懂得收敛?

好主意!

郑局冲着姚冰竖起大拇指,果然虎门无犬女啊!可冰冰却不以为然,这是他们国安常用的手段,有什么值得表扬的?

其实姚书记何尝不知道?这种分而化之的办法,的确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又有效瓦解对方联盟的阴谋,只是达不到震憾的效果罢了。

这种方法源自兵法,他看了女儿一眼,“去睡吧!”

姚冰放下杯子上楼了,郑局道:“书记,那就按冰冰的意思办吧,这段时间就紧盯名单上的人,如此一来让他们连反弹的机会都没有。”

姚书记点点头,“去吧!”

郑局正准备离开,窗外闪过两道汽车大灯,一辆黑色宾利在别墅跟前停下,刘秘书进来汇报,“永福集团老董事长来了,求见姚书记。”

“他来干嘛?”姚书记一脸不悦,难道他们曹家给自己惹的麻烦还不够吗?

郑局自然知道曹永福来这里的原因,大半夜的除了求情还能干嘛?

因此识趣地道:“那我先走了,书记。”

姚书记点点头,郑局从另一个门离开,避免与曹永福碰面。

过了好久,姚书记才让刘秘书喊曹永福进来。曹永福七十多岁了,白头苍苍,拄着一根拐棍,旁边一名年轻男子掺扶着他匆匆进来。

“姚书记,姚书记,您可得为逸轩做主啊!他可是被冤枉的。逸轩从小聪明懂事,绝对不会干这种缺德事,还望姚书记明察秋毫,不要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曹永福也够二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当人家姚书记是傻子?居然说姚书记不要被小人蒙蔽了双眼,姚书记冷笑,端着杯茶悠闲地喝了口,“你这么晚过来就是想跟我表演?如果这样,你可以回去了,你的演技不是太好。”

曹永福一脸尴尬,“姚书记,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给逸轩一条活路吧。曹家两个儿子,老大生性木讷,忠厚老实,难成大事。老二英年早逝,就剩下逸轩一根独苗,第三代中也就逸轩能成点事,还望姚书记手下留情。”

姚书记抬起眼皮子看了曹永福一眼,曹永福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书记笑纳。”

“你这是准备挖坑埋我啊?”姚书记挡开曹永福的手,“连古人都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曹逸轩罪孽深重,你非但不好好反省,反而过来行贿,曹永福,你这是昏头了吧?你七十多岁一把年纪不去好好劝自己的孙子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却跑到我这里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