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张口,却听公公道:“你们都起来说话。”

李清照见公公面色威严,实在觉得难以抗拒,真不知为何,此时竟然有些害怕公公了。

呆呆看了公公两眼,李清照又回身看看相公,便与相公互相搀扶着站立起身子来。

赵挺之与他们道:“你们跪了半天。竟不知累吗?”

李清照道:“替父求情,何累之说?”

赵挺之点头,却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说道:“有理。清照,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为父深感欣慰。你刚刚醒过来,大夫可说了,不可激动乱动。因此老夫过来看看你,你现在没事,便去睡觉。好好养着身体。公公婆婆将这房间让给了你,可算是给够你面子了。”

李清照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不是在说家父的事情吗?怎么公公对家父闭口不谈呢?

赵明诚忙道:“娘子由我来照顾,只是恩师的事。还求爹爹帮助一把啊。”

赵挺之着急与儿子道:“你乱说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李清照道:“对,公公,清照的身体很好,多谢公公挂念,就是家父的事情……”

赵挺之还想着随便说几句关心的话,便即转身走呢。却还是被儿子儿媳给拦住了,如此一来,他内心也不忍耐,与儿媳直言道:“清照,公公便与你说句实话,你爹爹这事情,并非公公不愿意管,实在是难以伸手去管啊。”

话说罢,赵挺之内心又是气道:“怎么回事?我本还是高高兴兴的,今日让他们两个人给搅和乱了。”

赵明诚不相信,与爹爹也是直言道:“爹爹官至相位,难道连这一个小事也管不了吗?”

赵挺之对明诚实在怒视太多,也懒得教训他了,便耐心道:“你爹爹我在朝中那不过是一个跟班的儿媳,真正掌握大权的人那是蔡大人,章大人。”

赵明诚听了“蔡大人”三个字,便浑身难受,左看右看,内心狂躁,道:“蔡大人,怎么又是蔡大人,我们家与蔡家是怎么了?一直要说他吗?”

赵挺之道:“事实如此,你叫老夫怎么说?”

赵明诚道:“我忘不了他与我们家人的耻辱。”

赵挺之道:“耻辱与否,你也不用再管了。”

本来赵明诚就一心想要替娘子说话,此时一听爹爹口中“蔡大人,蔡大人”地叫着,便是怒火中烧,心里想道:“那蔡大人我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想饶他的。”

因此赵明诚愤怒之时,倒是更加专注要帮娘子说话了。于是听罢爹爹的话,赵明诚道:“那好,爹爹要做什么,明诚全然不管,只是娘子家里的事,家父你要帮她。”

李清照也掉他们,眼波横着,看着公公,一脸的期待。

赵挺之见儿子这个样子,几乎要对自己发怒,心里自然也是抵触道:“这个赵明诚,他想要做什么?与我争辩吗?以你的样子,你还想要说你爹爹两句吗?说你爹爹忘记以前的伤疤?”

赵明诚道:“爹爹在朝为官,便是讲究人际关系。明诚心里知道,自然也不反对爹爹怎么做。可是如今恩师一事,爹爹要帮忙。”

赵挺之心里想道:“你还想怎么说我,你说你不还,这还不是管吗?你话中有话,却是瞒不过你爹爹我。”

长呼吸了一下,赵挺之道:“老夫今晚前来,便是来这里看望儿媳的,别无他事。因此你们说的那些事,还等明天再说吧。”

李清照一瞪眼睛,立刻上前去将公公拦住道:“公公莫走,家父之事,可全都仰仗公公了。”

赵挺之实在无奈,心里想道:“我真不愿意撕破脸来说,老夫好心来看儿媳,儿媳却不领情,而是变着法子缠我,那好,现在就把话说清楚了。” 于是道:“那好,清照你非听老夫说话不可,老夫便与你说上一说。”

将身子左右晃悠了晃悠,赵挺之道:“清照,你可知老夫与你爹爹在朝之时相互如何作对的吗?朝廷之中,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因此你说的这一件事,还是趁早别再想了。”

李清照又觉晴天一个霹雳,怎么自己话说尽了,公公就是不愿伸手相助?

赵明诚道:“爹爹你不帮助我们,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清照听相公这话,显然说过了头,因此忙与他示意,不要再说了。

可是赵明诚将话说到气愤处,又哪里会停下来?因此他不理睬娘子,而是接着与爹爹说道:“我们夫妻二人,方才便是抱头痛哭了,正想对策,爹爹这时进来,将我们的内心都给搅乱了。”

赵挺之终于难以忍耐儿子的愤怒的话,虽然儿子心急,自己理解。儿子却说出这种话来,倒是真令自己心寒。

因此赵挺之道:“你这个孩子,你说什么?你当你爹爹是你的长辈了吗?”

赵明诚话一说完,内心便打鼓,想着自己说话说错了,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再想收回也是不可能,因此赵明诚只是呆呆站立,并不反驳。

赵挺之接着道:“今晚我来看看你们二人休息,本是出于好心,现在我们说说。朝政之中,人心难测。今日我在台前,明日你便在台前,因此谁人上,谁人又下,谁又知道?只想要让老夫去救李格非,却不想老夫落难之时,李格非想过老夫吗?

老夫今日前来,不是同情他的。你们两个人要搞清楚。”

李清照听罢,眼前一晕,向后坐去,被相公赶紧抱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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