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德夫便向前一步,双手互握,对李清照行了一礼,道:“德夫今日前来说句公道话。”

不等李清照搭话,张汝舟便开口道:“陆兄又要说什么?”

陆德夫也不看张汝舟,只是很认真地对李清照说道:“李小姐,赵兄他为何不见了踪影,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张汝舟却搭话,道:“赵兄怕是有事吧。”

“所谓何事?”陆德夫突然一脸的严肃,转过头去看张汝舟,质问道:“还请张公子明示。”

张汝舟听罢,哆嗦了一下,转身过去看园子里的树,道:“我又不是赵兄,我怎么知道?”

陆德夫“哼”了一声,又转头回来,道:“李小姐,赵兄平常便说他心中爱慕之人便是小姐你了,如今他故意躲着别人,今日我又听闻赵大人要与他主持婚事。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什么你所要质疑的吗?”

张汝舟也道:“是啊,赵兄一向为人憨厚老实,诚信待人,对待这种婚姻大事那更不会贸然下定论了。”

李清照听罢,心里也在嘀咕,虽然那日初见之前,自己并不曾见过赵公子。可京城之内他算得一个十分了得的才子,因此他的名声,自己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曾见面,因此没有多加关注。后来那日与赵公子邂逅,赵公子主动与自己说话,自己便觉得赵公子为人十分真诚,而且也是腹中自有万卷书。

自己虽然不及圣人那般有着明亮的心,对于世上的某些事情还仍旧没有论断之心,虽不能圣断,可说起赵公子,自己那是一万个相信的。赵公子既是自己的知音,又是自己文学道路上的陪伴。

自己应该相信赵公子的。

可是,一人说话不可信,那两个人呢?现在陆公子又来说这件事,这可就三个人了。总不能三个人都说假话吧?

赵公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清照越想越是激动,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也不禁“呜咽”了几声。

陆德夫一看李清照哭了,便即慌了,连忙赔礼道:“是德夫鲁莽了,不该这么直接说出来。”

李清照掩面泣道:“此事不怨陆公子,陆公子能来与清照以实相告,清照内心欣喜万分。能有陆公子这样的朋友,清照算是有幸。清照要多谢陆公子才是。”

说着,李清照觉得方才那种悲痛感又上了心头,自己难以克制,只觉浑身难受,内心更是悲悴交加,因此一时站立不住,便晃了晃身子。

皓月立刻上前去扶住李清照,道:“小姐。”

李清照摆了摆手,皓月看了便点点头,与陆德夫和张汝舟道:“陆公子,张公子,我家小姐身体实在是不适,因此不能见客,还请二位见谅,回去吧,改日小姐好了,定当当面向二位公子致歉。”

张汝舟立刻行礼道:“如此说来,那汝舟便不打扰李小姐了,汝舟先告辞了。”

李清照冲着张汝舟点点头,挤出一个笑来。

陆德夫低头,抽动着嘴唇,来回晃悠脑袋,最后实在无法,只得道:“德夫多有鲁莽之处,小姐见谅,德夫告辞。”

李清照也冲陆德夫笑了笑。

陆德夫并没有看到,只是自语道:“赵兄,难道要错过了吗?”

李清照听到,便是愕然,忙止住陆德夫,道:“陆公子留步,方才那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