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钱诗雅痛哭失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总算记起了今日自己来前院,寻武候王世子的用意,遂猛地抬眸,用一种欢喜和激动的目光看着武候王世子:“阿睿,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儿子!!”

可惜,事情的发展,再次出乎钱诗雅预料之外。

只因,武候王世子虽终于正视起她,但,眼神却依然那般地漠然、冷淡,没有丝毫往日里的疼宠和怜惜,深情和宠溺。

“是吗?!”

钱诗雅的嘴唇,下意识地张到最大,就连瞳孔也微微紧缩着。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的心里浮现出一丝不妙的预感。仿若,下一刻……

“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树,一瞬间,仿若静止不动了。

风,也仿若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荒凉,死一般的寂静。

“呵!”淡不可察的轻笑声,不,应该说是讥笑声,唤回了钱诗雅那不知飘浮到何处去的思绪。

紧接而来的,就是能将钱诗雅整个人彻底湮没的愤怒!

“林晟睿,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儿个,你不跟我说个清楚明白,就别怨我跟你闹个天翻地覆!”

“那你就闹吧!”

这段时间里,每天晚上都做着同一个梦的武候王世子,从没哪一刻现在这般觉得钱诗雅实在是面目可憎。

武候王世子已经不敢想像,当初的自己,究竟眼瞎到什么程度,才能放弃杜芷萱这样一个真正“端庄贤淑”“才貌双全”的姑娘,转而选择钱诗雅这么个披着伪善面皮的蛇蝎!

“莫不是,到现在,你依然觉得我‘愚蠢好骗’,即便斟破了你当年设下的‘骗局’,却也找不到证据?!”

含糊不清的话语,却令钱诗雅觉得如当头遭到重击似的,那到喉的尖叫声、嘶喊声、质问声,仿若被人用力地堵住了似的,嘴唇张张合合许久,也不能顺利地说出一句话来。

不仅仅因为武候王世子那仿若“看路旁随处可见,更能轻易就碾死的一只蚂蚁般”的冷漠疏离的目光,更多的,却是因为武候王世子那仿若洞悉一切,却依然静坐看戏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真正愚蠢不堪造就的人,是你。”像他们这样的勋贵世家,真怀疑上一个人,又岂会煞费苦心地去找寻证据,而不是直截了当,干脆利落地出手?!

“在认识你之前,我确实未曾收用过任何丫环,更未曾如那些纨绔子弟般出入烟花之地,可谓是真正洁身自好的人。”

“但,你怎么就那般肯定,与你有过肌肤之亲后的我,就会一径地沉浸在那所谓的‘情爱’中,而不生出丝毫的怀疑和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