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虽然,早就知道钱诗雅是个容易钻“牛角尖”的性子,更明白钱诗雅那隐藏在“温婉良善”面皮下的“心狠手辣”,但,安平郡主却依然未料到,钱诗雅竟能狠到这般程度。

不,不应该说狠。

而应该说是蠢!

——做了坏事,被人抓到把柄,也就罢了。毕竟,这,还能套用一种通俗的“运气不好”来解释。

但,做坏事,被人抓了个现场,却还咬死了不认,更毫不犹豫地拿刀子捅对方,嘴里口口声声地嚷叫着“拼爹话语”这样的行为,就真得算是连“疯魔”两字都不足以形容的愚蠢啊!

秦嬷嬷也叹息不已,只觉得“情”之一字,还真是毁人为浅。

“如今,外面的人都在传雅小姐已经疯了。”

而,这,也正是钱诗雅用来逃避责任的一计。

——一个曾被人冠以贤淑端庄,才华横溢,温婉良善等美好词语形容的“盛京才女”,怎会落到如今这般凄惨的情况?这其中,武候王府究竟做了什么?!

“老奴以为,这事,全赖武候王府。”

说到底,就算钱诗雅嫉恨杜芷萱,早早就立下了要将杜芷萱拥有的东西全部夺走的豪愿,但,她与武候王世子这位的关系,那还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甚至,据他们调查到的消息来看,这些年来,那打着“吃斋念佛”藉口,将武候王府的管家权交由几个忠心婆子来打理的武候王妃,隐于幕后,频频推波助澜,煸风点火!

真以为外人随口夸赞“文武双全,俊美儒雅,风度翩翩,性情和善”,就觉得自家孩子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就该满大梁随意挑选婚配的世家贵女?哪怕早有御赐的婚约,也无所谓?

真是天真可笑的想法!

“虽然,世人总说‘母慈子孝’,但,倘若,婆母不慈,子女却并不需要愚孝。”安平郡主淡淡地说道,“回头,你就亲自往那武候王府一趟吧!”

“即便世人皆知钱诗雅的身份有问题,但,总归养育了一场,该尽到的责任,我还是不能推脱的。”

想了想,安平郡主又道:“另外,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老三,让老三写个自辩的折子。”

“再让老三媳妇的书信一封,给老二媳妇,看看老二家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至于钱丽珊?”安平郡主嘴角微勾,不再掩饰自己眼底的冷意,“我记得,前几年,将军还特意赶到候府,与那杜尚书好好地谈了谈?”

“既然,这么多年过去,依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么,也就不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了。”

“反正,这段时间,将军府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再来一桩丑闻,也算不了什么。”安平郡主神情平淡,并不把“名誉受损”这样的事情给放在心上。

也确实,将军府是典型的“阳盛阴衰”,下一代,除了钱诗雅这位庶出二房庶女外,也就只有远在江南的长房尚且有一位嫡女了。

在长房嫡女早已定亲的情况下,即便钱诗雅和钱丽珊这对姑侄俩将盛京闹个天翻地覆,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毕竟,长房大老爷,如今可是江南巡抚哪!而,与其结亲的,也正是当地的书香世家,只需将缘由解释清楚,根本就不会出现那种“退婚”的情况。

更不用说,盛京还有安平郡主和钱将军坐镇。

当然,最最重要的却是如今的钱将军,做为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在即将到来的夺嫡之争中,有这样一个污点,就能借由御赐弹劾之事,顺势交回兵权,而趁机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