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林太医高冷地笑了两声,也懒得再继续与杜芷萱掰扯此事了,只是颇有意味地说道:“你那大姐,可是被钱氏和安王长子两人联手坑害了啊!”

“什么?!”杜芷萱忍不住搓揉了下耳朵,虽,早在杜莜与安王长子于京郊桃林里相遇时,她曾就“巧遇事件”生出过诸多猜测,却也未料到,事实真相竟是这般地残忍!

“早就告诉过你,那钱氏,远非你想像中的模样。”林太医轻抚衣袖,挑眉斜睨了杜芷萱一眼,“这世间,‘最毒妇人心’哪!”

“我只是没料到,她会采用这样迂回的手段。”杜芷萱摊手,“毕竟,她向来都是一个谨小慎微的性子,这次,竟破天荒地在老夫人和李姨娘等人的眼皮子下,做出这等‘偷天换日’的举动!”

“被逼急了呗!”林太医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聪慧冷静,遇事理智的人,在数十年如一日地面对老夫人和李姨娘的算计挑衅时,还得应对突然性情大变的杜芷萱这样一个继女时不时找岔的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又如何不令钱氏在烦闷之下,头脑一晕地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杜芷萱点点头,难掩遗憾地说道:“可惜,她的运气太好了,不然,还能看见一出热闹的大戏呢!”

“你就知足吧!”林太医撇撇嘴,“真闹开来,你那大姐出嫁是,就会搬家大半个候府!到时候,这些物品就不知会落入谁的腰包,又肥了谁了!”

“你是说?”杜芷萱眨眨眼,心里浮现出一个看似荒谬大胆,却是唯一能解释眼下林太医这般模样的猜测来,“钱氏和安王长子私下里已联盟?”

林太医点点头,在杜芷萱身旁落坐后,就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今日在安王府的所见所闻,统统都讲述了出来。

“怨不得……”杜芷萱恍然大悟,道:“这些年,有意无意地约束着候府姑娘,不令候府姑娘出府赴宴,从而结识更多家世地位相当好友的钱氏,竟破天荒地跟老夫人提及阖府姑娘前往京郊庄子踏青的请求!”

“林太医,你说,要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老夫人和李姨娘呢?”杜芷萱沉吟片刻,又摇头道:“罢了,再过不久,就是我的及笄礼了。”

“虽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候府根本就不打算大办,我却也不能将彻底不办及笄礼的理由送上门!”

林太医惊诧地看着杜芷萱:“你真得打算顺其自然?”

“当然!”杜芷萱轻笑一声,并不意外到目前,林太医依然持怀疑的态度。

谁让一众土生土长的姑娘特别看重“及笄礼”呢?

而,对于杜芷萱这个来自于科技知识爆炸年代,因日复一日繁忙,连年节都精简了许多的姑娘来说,这所谓代表着进入世家贵族圈子里的及笄礼是否繁华和盛大,是否会令人津津乐道,还真不被她放在心上。

毕竟,这世间,多的是及笄礼中出尽了风头,却最终落得个“红颜薄命”评语的姑娘。

“将军府真同意了你的请求?”以安平郡主等人待杜芷萱的疼宠,竟没在收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勇诚候府找老夫人等人算账不说,还轻易就被杜芷萱遣人送去的书信给安抚了,这,也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若非亲眼目睹了将军府一众人待杜芷萱的那种发自肺腑的真情,林太医还真难免怀疑将军府对杜芷萱的疼爱,不过是世家贵族之间流于表面的一种不得为之的举动。

“不同意,又能如何呢?”杜芷萱叹了口气,说到底,只要她一日姓杜,一日是勇诚候府的姑娘,那么,这种关系到及笄礼的大事,老夫人等人就能找出无数种理由,明目张胆地拒绝将军府的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