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听了林嬷嬷现场转播的这样一出大戏,知道勇诚候府的这出闹剧,不会因此就停歇,反而还会越发的旺盛起来杜芷萱,只觉得特别地舒爽,一觉睡到天大亮。

睁开眼睛的时候,杜芷萱就看到李嬷嬷一脸窃笑地迎上前:“小姐,昨晚回房后,小李氏就吐了一盆的血,大夫瞧过后,说是伤到肺腑,怕是于身体寿命有碍。且,小李氏额头会留下疤痕。”

在大梁王朝这样一个极注重外表,为官作宰的皆是一些俊美男子,拥有绝美容貌,就相当于掌握了通向某些圈子一把锁匙的年代里,一个头上留疤,还是一个很大疤的女人,往后会遭受些什么,却是可以预料到的了。

杜芷萱挑了挑眉:“二叔就没有什么表示?”

“怎么会!”一说起这位愿意为了美人,尤其,这位美人还是一个尚未出孝的寡妇而“一怒为红颜”的二老爷时,李嬷嬷也不由得撇了撇嘴,“二老爷被小李姨娘哭的心都化了,准备为小李姨娘遍寻良医,誓要祛掉小李姨娘额头上的疤痕。”

“二叔还真是情深意重啊!”杜芷萱轻笑一声,对前世曾不止一次坑害算计过她的于氏,落入这样一个纷乱的局里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几天后,李嬷嬷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待听到小李氏穿了一袭淡蓝色衣裙,去给于氏磕头上茶,正式订下名份的消息时,杜芷萱忍不住轻笑一声:“都说‘要想俏,一身孝’。这没有令人见了后就心生怜惜的白色衣裙,连惯来装模作样的容貌也毁了,往后,还如何勾起二叔那颗怜香惜玉的心啊!”

“不过,也说不准,这位就是二叔的真爱!不然,二叔又岂会想要为了迎娶她。而说出休了二婶的话呢!”说到这儿时。杜芷萱摇了摇头,凤眼微眯,仿若看向不知名的远处似的。向来清澈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一丝漠然来:“只不知,这样的情谊,能保存多久。”

李嬷嬷叹道:“这女人哪,一辈子就没有真正舒心的时候。在闺中时。要为了争宠而奋斗;出嫁后,要为了拢到夫君的心而努力。跟夫君那些姨娘小妾斗;在做了老太君后,还得跟自己的儿媳妇斗,保证自己在家族里说一不二的尊贵地位的同时,也将家族每一个人的未来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以避免出现那种无法掌控的预料之外的情况。”

秋蝶抿了抿唇,接话道:“想来想去,还是只有男人比较轻松。若有下辈子,我宁愿投胎变成男儿。”

杜芷萱摇了摇头。不予置评。

环境造就人,但,那日子过得如何,可是取决于自己。

也许,这就是穿越而来的杜芷萱和秋蝶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地姑娘的最大的不同之处。

说到底,像杜芷萱这种在职场上奋斗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油条,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哪怕身处再严峻的形势里都能找出一条路,就更不用说眼前这种一切往好方向发展的情况,只需慢慢地经营,定能一攀高峰,看到更加波澜壮阔的景色。

“对了,二婶就心甘情愿地喝了小李姨娘敬的茶,没有来个借题发挥,狠狠地责罚一下小李姨娘?”

“于氏是个合格的正室……”李嬷嬷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任谁,在被人狠狠地打了脸的情况下,都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轻轻松松报复回去的机会,于氏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