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瑾说:“法华寺那个婴孩是不是孤的骨肉?”他说出这句话时,心内已是波涛汹涌,而翠红只沉浸在自己的惧意里,并未感觉到他声音的颤抖。

他这一问,翠红顿时六神无主,“哇”的一声,嚎哭起来。

这一哭,耶律瑾已然明白过来大半,脸色瞬间难看到极致,但他仍不死心,咬牙问道:“翠红,孤在问你话!”

翠红哽咽不止,双手绞在一起按住胸口,哭道:“王上,大妹妹不想的,她是有苦衷的……”

“咔”的一声,耶律瑾克制不住的捏断了身下太师椅的扶手,眸子凝满寒意,我再问你一遍,“那孩子确实是我的?”

翠红吓住了,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她一急,挣扎着就要跪在地上,搀住她的嬷嬷们之前得了指示,偏就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耶律转过身,整个人绷的僵如石雕,说:“好生送她回去。”

翠红仿似终于找回了声音,哭喊道:“王上,大妹妹真是不得以的,那孩子她想留,可留不住……”

“孤的家事……”他骤然出声,嗓音却哑了,“孤亲自问她!”

旁人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他只想听她一个人的解释,说什么在他面前就是一张白纸,说什么再无任何事欺他瞒他,说什么待他真心真意,她待他可真是好的很啦!

**

花吟上半夜一直在编纂医书,却不知为何一直凝聚不了心神,没来由的心乱,她呆坐了会,心知这份情绪来自耶律瑾,不禁开始担忧起到底是何事惹的他如此心绪烦乱,想了会恍然想起,二人现在时不时的能互感情绪,自己若是再忧思过滤,只怕让他烦扰更甚,念及此忙收敛心神,兀自念了会儿经文,待的心静神宁了,这才提笔查了许久的资料,后来累了,书籍资料摊了一桌子也没收,就直接上床休息了。似乎也没过多久的样子,突觉嘴唇被谁吻住了,伴随着浓烈的酒气。

花吟起先本能的挣扎了下,但脑子稍稍有些清醒就反应过来除了耶律瑾也不可能是旁人,人还没放松下来,就被他狠狠按住,紧随而至的是暴风骤雨般的吻,二人情到浓时,他也曾如此疯狂过,但他再是情热也不曾有过一次如此不顾她的感受,啃咬的她疼痛。直到尝到了血腥闻,花吟这才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二人倒也没拉扯许久,耶律瑾突然就松开了她。

花吟气息不稳,正要问话,耶律瑾却突然起身走开了。

花吟用手背擦了下嘴,“呲”了一声,恰在此,屋内烛火燃起,她就着灯光,低头一看,手背上一抹血红,看来嘴唇确实被他咬破了。

“你……”

“嘘,”他手执烛火,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花吟虽被惊醒,但脑子仍混沌不堪,不禁茫然道:“看什么?”

“看你的人和你的心是否表里如一。”

花吟抿唇,尝到嘴内残留的他的味道,无奈的下了床,扶住他说:“大半夜的怎么喝这么多酒,快些到床上躺着,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不会趁机给我下毒吧?”他哈气一般轻声道。

花吟怔了下。

他又捏着她的小脸笑了,“看把你吓的,玩笑而已。”

花吟将他拉到床边坐好,又要服侍他宽衣解带,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望定她,二人对视片刻,突的,耶律瑾的眼圈莫名就红了,花吟讶然,正要说话,他却一把扯住她,将她拽到怀里,用力的,勒的紧紧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来气。

花吟敛眉,心内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爱与恨冲击的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怀瑾……”花吟想抱住他,他却反剪了她的双手抱她在怀里。

他身上的酒气真的很大。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你说我折了你的爪子,你是否就能安稳的待在我身边了?”

花吟心知他这是酒后吐真言了,看来之前的事并未过去,他只不过压住了心里的不满,既然忍耐的辛苦,就让他发泄好了,这般想着,她反不再挣扎,由着他弄疼自己,柔声道:“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随你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