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丹怒道:“废话少说,我们蒙古男儿岂能怕你们这些南人!”跨下的马感觉到了哈丹身上的杀气,开始躁动不安。

吕师夔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得罪了。”

哈丹鼓起全身的力气,举刀大吼道:“蒙古人,用南人的血来洗刷你的刀吧!杀——!”

哈丹的亲军跟着狂吼:“杀——!”迎着吕师夔的人马就冲了上去!

吕师夔信手一招:“枪兵!”

吕师夔身边的骑兵突然后退,另一队骑兵涌了上来,不一样的是,他们每人手里都端着一支枪!

哈丹大惊,原来枪兵并不全是步兵!

这些骑马的枪兵共有两百余人,不用吕师夔再下令,立即向哈丹的人马开枪射击。

近距离射击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两百多人分三轮射击,杀伤效果最佳,阵阵硝烟中,一百余骑倒了下去!

哈丹发出狂乱的悲鸣,面对程越的优势火力,他束手无策,躲也躲不过,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身经百战的蒙古骑兵惨死在枪下,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气得他快疯了!

三轮枪击后,吕师夔和夏璟立即发动两面夹击,哈丹仅余的骑兵军心大乱,哪里是这么一大群人马的对手?虽然竭力奋战,仍然免不了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蒙古人何时曾被如此残酷地屠杀过?哈丹再也看不下去,不忍地闭上了眼睛,但兵器的碰撞声和凄厉的惨叫声还是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令他痛苦万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这些声音变得越来越少,最终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就消失了,哈丹只听到呼啸的风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哈丹缓缓睁开眼睛,四周全是战死的蒙古骑士的尸身。他们的马匹已被牵走,只剩他一个人孤伶伶地被重重围困,他所率的骑兵已尽数战死!

哈丹先是呆呆地望着遍地的尸首,后来索性从马上跳下来,坐到血泊中,摘下马侧挂着的马奶酒,仰脖“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吕师夔叹了口气,道:“哈丹,你想怎么死?”

哈丹哈哈一笑,道:“那有什么好挑的?随便死一死就行。”

夏璟沉声道:“你是蒙古诸王,我也敬你是条汉子,不见血的死,可以吧?”

哈丹脸色突变,冷笑一声,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道:“我用不着你们南人的怜悯!”目光转向吕师夔,道:“吕师夔,你让我尝尝程越的火枪是怎么回事,我实在太好奇了!”

吕师夔一愣,愕然道:“哈丹,你的意思是,要我用枪打死你?”

哈丹一字一顿地道:“没错,我不服,我一定要知道被枪打到是什么感觉,程越凭什么用它来赢我们!”

吕师夔的面色慢慢严肃下来,向哈丹拱手道:“哈丹,我刚才小瞧了你,实在抱歉。”

哈丹咧嘴一乐,道:“你不过是个南人而已,也敢瞧不起蒙古人么?”

吕师夔坦然道:“这跟你是不是蒙古人无关,我只佩服好汉。”

哈丹哈哈笑道:“好,你这个南人也是与众不同,临死前能得你一揖,我也算死得其所。”回手一把牵过自己的马,依依不舍地摸着马鬃毛,喃喃地道:“乌日啊,你跟了我两年,如今也该换个主人了。”

乌日似乎听懂了哈丹的话,用力打了个响鼻,用脸颊在哈丹的脸上轻轻磨蹭。

吕师夔静静地看着哈丹跟马告别,心中满是尊敬。

哈丹牵着马走到吕师夔面前,道:“夏璟虽然不弱,但我看你比他还强,至少是个智勇双全的。这匹马送给你,它叫乌日,可是匹难得的宝马,我曾经骑着它一天之内跑了八百里,它还能自己吃草。你骑着它去立功吧,听说程越要西征,乌日能带着你直到天边,替我照顾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