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道:“你是募化,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多些,你说说看,我来这里还有什么目的?”

法正沉吟道:“贫僧听说,大都督昨天刚在泉州城大开杀戒,对伊斯兰教毫不留情,今天大都督就大驾光临,贫僧以为,恐有扶植释教对抗伊斯兰教之意。至于没有大张旗鼓而来,大概是因为不想外人觉得大都督有意而为之,对外只说出城游玩。”

程越哈哈大笑,道:“好你个法正,说得不错,可以到我这里做官了。”

阔阔伦气得白了他一眼,嘟囔着道:“我就说你不会没有别的用意,害得我白感动一场。”

程越笑着向她使了个眼色,阔阔伦马上乖乖地把嘴闭上。

程越想了想,对元妙道:“法空、法本、法华、法正,这四个人,再格外加上一千武僧,我明天想把他们带走,大师不会反对的吧?”

众僧皆目瞪口呆,被点到名的四个和尚更是不知所措!

元妙急忙道:“大都督容禀,出家人四大皆空,不染尘俗不杀生,如何能够为大都督效命,于战场之上与他人一决生死?岂不与佛法相悖?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程越道:“我基本上不用他们上战场。他们只做我的亲兵,负责保护我即可。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我想让他们在军中传授武功。我的练兵法中也有许多搏击之术,但一来我没有时间亲自去传授,二来每个士卒基础各不相同,新兵当中很多人学到的只是皮毛,基础也不算牢,上战场时恐怕会吃亏。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最宝贵的。我不想用一条条性命去练出一群百战之兵,应当从开始就尽量减少他们的伤亡。少林寺的练功法很好,各位师傅也是很好的训练官,可以弥补我练兵中的不足。大师以为如何?”

元妙还是连连摇头,道:“大都督,出家人当以佛法为先。岂可堕入尘俗,妄涉杀戮之事?大都督雄姿英发,兵强马壮,天下有谁能威胁到大宋和大都督?恕少林寺无法从命。”

程越道:“大师谬矣。僧人虽出家为僧,但他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僧人,人是有国家的。没有大宋的保护,泉州少林的所有人可以安心修行么?所有的出家人都要谨记,不顾国家安危而独善其身哪里是什么慈悲呢?最后只会祸及自身。就拿刚被我杀掉的泉州那些穆斯林来说。他们给少林寺找过不少麻烦吧?他们的背后就是蒲寿庚!少林寺若只顾独善其身,最后受到惩罚的还能是别人么?”

众僧颇为震动,元妙顿了一顿,道:“大都督,鄙寺上下皆是方外之人,眼下又没有迫在眉睫的危险,大都督威加海内,又何需我等呢?”

程越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看起来的危险未必是真的危险,而现在看到的安全却未必是真的安全。一年多以前。我大宋与大元生死相搏,当时的情况大师是知道的,大宋可称得上岌岌可危,常州有五百僧兵壮烈殉国。如果最后不是我挡住元军,大师以?为,元军会放过少林寺么?我知道大师出家前姓赵。是宗室子弟,元军会怎样做,大师真的想过么?会不会放着一个宗室子弟手下有一千余名精兵不管?好在现在宋元两国议和,我可以保证,从今以后。大元再也不会威胁到大宋。然而,并非大宋再也没有外力的隐患,未来的麻烦,必定来自于海上,首先就是我马上要去征讨的日本。”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阔阔伦不由怔道:“日本国小力弱,如何能威胁到大元和大宋?”

程越道:“不要看不起日本。大元和大宋沿海极为广大,不可能处处设防。日本国内贫苦,武士和百姓中有许多都是亡命之徒,近年来,就有一些倭寇自海上乘隙而来,上岸掳掠一番后,即刻逃走。无论是陆军还是水军,都来不及反应。现在还是日本国内稳定的时候,一旦日本动荡不安,倭寇定然大行其道,成为大宋和大元的心腹之患。况且,大元和大宋并不一定会永远强盛下去,一旦衰落,马上就会变成倭寇口中的肥肉。高丽在成为大元属国之前,沿海被倭寇糟蹋得不成样子,百里之内无人敢于居住,即为明证。对大元称臣后,日本才不敢骚扰,可见日本人欺善怕恶的秉性。”

程越说的认真,众人听得却不以为然,最多不过几群毛贼,能有多大的危害?到时候还能真拿他们没办法么?

程越知道很难令他们相信,道:“以福建对面的琉球来说。琉球南北方,都有海盗的巢穴。我收服海盗,再令刘顺派人占领琉球,这才能让福建长治久安。海盗的人数其实也没有多少,但这些人纵横海上,给大宋添了多少麻烦?若有人再与他们内外勾结,茫茫大海,要如何平定?”

许夫人终于找到插话的时机,赞同道:“大都督平靖海上,深得民心。从前货船和渔船动辄遭抢,有时候还有性命之忧。自从大都督下令靖海后,群贼俯首,海路顺畅,渔船、货船都大为增加,货品的价格也降低许多。沿海百姓渐多,安居乐业,俱感大都督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