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每天都在外面工作,怎么会注意到这样的小事,她也以为在家中留守的人会给赵妙惠,却不曾想谁都不敢给。(.虽然有点冤枉,云萝知道现在可不是喊冤的时候,想想赵妙惠为程府做了这么多事,却没人给她一点味精,的确很不应该。马上对赵妙惠施礼赔罪。

赵妙惠有些手足无措,她当然没想过要提起此事,完全是程越自己想起来的,程越的心细可见一斑。见云萝向她赔礼,连道不敢,又对程越娇嗔地道:“大都督这么多礼,妾身还怎么敢来?”

程越笑笑,道:“好了,就当她代我向你赔罪吧。今天嫂夫人亲自下厨,谁敢不捧场?上次我尝过嫂夫人的手段,十分了得。云萝,你快要开店了,也要试试看有什么更好的菜色,请嫂夫人上菜吧。”

一大群女人和程越一个男人都坐到了饭桌旁,赵妙惠指挥着仆妇把菜端了上来。

菜色大部分是程越平常爱吃的几样,还有几样是赵妙惠自己想出来的,虽不如程越的手艺,但也很不错。

程越吃得很开心,不断地夸奖着赵妙惠,关键是她的心意让程越很受用。

吃完饭,程越高兴地道:“嫂夫人今天又操劳了,过几天我想办一下家宴,把她们都正式地娶进门。其实我也想象迎娶定娘一样把她们娶进来的,但数目有点多,上次已经把忽必烈气了一回,这次如果再来一次,他非得跟我拼命不可。所以就只办个家宴。嫂夫人也算我的家人。到时候还请大驾光临。”

赵妙惠喜道:“那妾身可要来好好凑个热闹。贺礼要准备几份?”

程越笑道:“嫂夫人要么不备,要备就要备十六份。”

赵妙惠低头笑道:“好,妾身就准备十六份贺礼恭喜大都督和各位小夫人,今天就先告辞。”

程越笑嘻嘻地道:“嫂夫人请,今天就送嫂夫人两回,免得你说我不守信用。”

程越牵着管氏姐妹,先把她们送回家,再与赵妙惠一前一后地走着。

赵妙惠道:“大都督。妾身的相公可有书信送给大都督?”

程越点头道:“有的,想必你也收到了家信。现在他们两兄弟虽然干得很辛苦,但与密佑相处愉快,又有了用武之地,信中看起来都很高兴。我也写信告诉了他们对两个孩子的安排,他们可以放心。你说起此事,可是给你的私信中提到了什么?”

赵妙惠轻轻咬了咬嘴唇道:“相公的身体不太好,近日又很操劳,虽然信中他只说略有虚弱,但他是个倔强的人。妾身想只怕不那么简单。”

程越一怔,道:“你说的对。这样吧,我会让谢枋得派两个最好的医生去上海帮他诊疗,没事最好,有事的话就让他回到临安,你看行吗?”

赵妙惠在程越身后福了一福,道:“多谢大都督。”

程越想着身后这个贤惠的女人,心中黯然神伤。送她回家后,自己有些闷闷地回府。

歌姬们的《卷珠帘》已练得颇有火候,今天程越要教她们新的歌——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

这首歌程越吊着嗓子唱了一遍,歌姬们再次被迷住,一个叫映春的歌姬还大着胆子亲了程越一下。反正就快变成程越的人,也就没什么顾忌。

程越很想亲回去,又怕自己把持不住,还是要她们好好练歌。

歌姬们眼中的情意几乎快把程越融化,练起来自然格外用心,直到嗓子有些发干才停下,再由程越送回房中休息。

苏蓉的银行已筹备了许久,这些天大批的工匠干得热火朝天,施工已接近尾声,各地已培训了几百名人手,都等着三天后就要开业。云萝的酒家工程不算大,最操心的是厨师培训这一项,云萝其实早已着手,但厨师的培训速度没那么快,还得再过些日子。程越不想让她们在外面被人讲无名无分,后天就要把她们的名分都定下来。

程越抓紧时间,去农庄上了一天课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又直奔农庄给宗女们上了最后一课,课上还以阿娇为模特示范了急救术。一会儿嘴对嘴一会儿抚胸,阿娇闹了个大红脸不说,宗女们也羞得不敢尝试,还得程越非常严肃地给她们强调生命的意义,让她们想想如果需要急救的是自己的亲人,到底是男女之防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就算是阿娇和婉儿,如果这样救了人,自己不但不会责怪她们,反而会为她们骄傲。

宗女们从来没有见过程越如此诚恳和真挚,都被他所感动。两两搭档配合练习,程越还做了几次亲自的指导,身边已再没有嘻笑的声音,只剩下一张张认真的脸。

程越上完课,向宗女们深施一礼,道:“救死扶伤,是天下间最崇高的工作,希望你们从今以后,能够把所学到的知识都用在这上面,永远不要忘记初衷,请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