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是忤逆了太后的懿旨,但尊的却是皇上的圣旨。”

周桂兰抬了抬眼皮,弯着唇一脸纯良,却将面前凶神恶煞的官兵逼的无所适从。

“你们说,臣妇到底以谁的旨意为准呢”

众官兵面面相觑,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皇帝和太后两厢对峙,难做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人。

“夫人,我们也是奉命办事,您还是别为难我们这些人了。”

其中一个打头的官兵出声道,但也能看出他此时的为难。

周桂兰闻言笑了笑道:“我也体谅你们不容易,可若是我跟你们走了,便也是违背了皇上的旨意,这不也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这……”

打头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拨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不如各位今日就先回,反正太后给的日子还有时间,届时你们再来,免得一会儿常林回来,发生点什么事总归是不大好。”

众人闻言,想到徐常林的名声,心中一凛,然后拱了拱手,便退出了护国公府。

而后宫的太后得知此情,铺天盖地的怒火更是烧的猛烈,便又一次下了懿旨,要将周桂兰下狱,可不知怎的,太后的这两道懿旨,传遍了整个京城。

翌日早朝。

徐天面色冷凝的听着下面大臣的两厢争斗,各执一词。

所为的则是市井中流传的一首打油。

“雌鸡来打鸣,雄鸡要下蛋,两者相对立,龙凤孰可辨?”。”谏官杨兴跪在地上,高声诉道:“皇上,牝鸡司晨,国之亡兆啊!还请皇上早做决断。”

“那是朕的母亲。”

徐天皱着眉硬声道。

“皇上,如今大梁风雨飘摇,外有敌国虎视眈眈,臣知晓皇上重孝,可是您不能用着大梁的江山安定来赌啊!”

“满口胡言!”

吏部尚书高帆厉眉怒视着杨兴,上前一步弓腰道:“自陛下登基以来,太后稳居后宫,从未多言朝政一字,怎么会像你说的为祸大梁?再说,你说的打油诗,不过就是百姓闲言出来的,根本没有考证,依老臣看,不如将传播这话的人抓起来,以儆效尤!”

“高大人,你是在说本官所言不实夸大其词么?”

杨兴怒目而视,反驳道:“太后的确不问政事,但是公然与皇上抗争是事实,即使她是太后,也不该忤逆皇上的旨意,一意孤行。如今她既然敢忤逆圣意,你又怎么晓得她没有揽权的野心!”

“你……”

高帆被杨兴堵的词穷,杨兴是谏臣,向来牙尖嘴利,他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便只能调转话头,跪在地上,朝徐天说道:“皇上,太后是您的生母,怎么会想要夺权,这一切都是杨大人的妄测啊!还望皇上三思,免的寒了天下人的心。”

“哼,母夺子权,古时便有。其后造成多少恶果,向来熟读古卷的高大人不会不知,此时一而再的为太后上言,您存的究竟是什么心思!”

“……”

“够了!”

徐天被他们吵得头疼,拧着厉声喊道,“太后为朕生母,杨大人的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容朕再想想。退朝吧。”

杨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徐天的神色,还是咽了回去。

心内却摇了摇头:到底还只是十余岁的孩子,感情用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