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绥听了点点头,答道:“原来如此……不对,如果那个血字没有起作用的话,那么背后的人为何要这样设局?总不只是为了转移视线,必定还有其他目的。”

大人能纵观朝局,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的人也能,不然就不会对缇事厂造成那么大的打击。

那个血字不能起作用,这背后的人是不是料到了这个结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何要多此一举?

“这也正是本座让缇骑们去查的,现在还没有答案。”汪印答道。

阿宁说得没有错,背后的人所做的每件事都不会无的,但现在时间不够、线索不够,他还没有答案。

暇日斋这里一时安静下来,叶绥合眼想了想,遂道:“杀了沈肃的人,肯定不是五皇子,很有可能是韦皇后和贤妃,假设真的是他们,那么把你牵涉进去,有什么目的?”

前世这个时候,半令早已经身亡,缇事厂也不存在了,参与影响朝局的没有半令,也没有贤妃,是太子、韦皇后和五皇子三方势力的角逐。

随后是太子被废,只剩下了韦皇后和太子之争……

她不知不觉学着汪印的动作,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脑中似有什么浮现出来,却模模糊糊,仍旧看不清是什么。

汪印见了,唇角不禁一勾,随即伸手盖住了叶绥的,止住了她的动作道:“阿宁,不必忧虑,局势的发展无非就两个方向,本座都作了安排。情况不会比遇到彭城之战更糟糕了。”

那一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所遭受到的打击也是前所未有的,封伯死了,上千缇骑死了,还有比那个时候更糟糕的吗?

皇上既然说了相信,那就说明在当前的情况下,皇上不会动他和缇事厂——那么就没有人动得了。

听到他这么说,叶绥起伏不定的心渐渐平复下来,然后朝汪印笑了笑。

他对汪印有着无与伦比的信任,这些话哪怕当下不能解决问题,也让她对未来不再那么纠结不安。

是了,半令说的没有错:再糟糕,还能比在彭城的时候更糟糕吗?

甚至,情况能比前世更糟糕吗?那个时候她什么都没有,最后还不是挺了过来?

如今这些风雨,就是一种磨练,的确不必畏惧。

现在局势不明,畏惧并不能改变朝局的方向,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与此同时,五皇子正坐立难安,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灾祸从天而降。

他与沈肃从无联系,更加没有什么安排细作这样的事情了!

原本他饶有兴致地看待太子在垂死挣扎,谁知道连自己都深陷泥沼当中。

怎么办?怎么办?

“给萧若山发信,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细作究竟是谁的人!这些,本殿都要清楚!”他震怒下令道。

负责送沈肃回京的,还是萧若山亲自派去的人,竟然会让这样的事情在眼皮底下发生,河内卫将领真是太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