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这敲门声……是了,外面有人在敲门!

汪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目光投向门外,淡淡说道:“何事?”

门外敲门的唐玉敏锐地发现厂公的声音有些异样,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禀厂公,朱太医和木大夫来了,想为大人诊断身体。”

事关厂公身体,唐玉丝毫不敢耽搁就敲了门,现在听出异样来,总觉得这门敲得不是时候。

厂公没事吧?

当他领着朱太医木大夫进去的时候,汪印淡淡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怎么说呢,依旧看不出什么来,却让唐玉心中凛然,手脚都有些僵硬。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刚追随厂公的时候,因为办砸了差事,惴惴不安等待厂公发落的情景。

可是,现在的他已是缇事厂理刑百户,基本没有出错的时候了!

不独是他,就连朱太医和木大夫也察觉到有些不妥,尤其是在叶绥急急离开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可是他们什么也不敢问,最终还是木大夫开口道:“厂公,属下和朱太医已经准备好药浴了,请厂公移步暇日斋。”

因为汪印的坚持,但凡是药浴裸身这样的事情,都绕过了叶绥,主要由朱太医和木大夫经手。

暇日斋的小浴池内,木大夫用木勺舀起汤药淋在汪印身上,朱太医则拿起银针,专心致志地往其身上的穴位插去。

因为药浴蒸腾,也因为银针刺穴,汪印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水,嘴唇也紧咬着,看得出正在经历着痛苦。

这种痛苦,似乎比当初的金针封穴还要难熬,除了要受得住银针的疼痛外,还要受得住汤药的渗入。

也不知道乌风草到底是怎样的灵药,明明可以解汪印身上的毒,可是那药在进入四肢百骸的时候,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隔着他的身体,在刚开始的时候,他痛得蜷成一团打滚,现在倒能安稳坐着了。

朱太医看着银针渗出了点点黑色,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督主,您身上的毒药扩散了,现在倒可以用银针引出来了。长此以往,毒药一定会全部引出来的。”

之前毒药沉凝在汪督主的下腹部,特别是那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就算想施针,也无从下手。

现在倒是有办法了!

也得亏是汪督主,能承受住这样的解毒方法,朱太医光是看,就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更别说汪督主是亲身承受的了。

不过,想必汪督主很乐意承受这样的苦痛。唯有如此,最后才能见心花开呀。

想了想,朱太医出言勉励道:“督主,解毒的进展也和督主的武功密切相关,倘若督主武功能够更进一层,想必解毒会更快的。”

汪印合了合眼,牢牢压下想要吼叫发泄出来的疼痛,迷迷糊糊地想:本座也很想尽快解毒,很想……

尤其这晚他做了一个旖旎瑰丽的梦后,这种想法就更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