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样的针对和陷害无日无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她这样说道,眉头略蹙,眼神流露出明显厌恶来。

没有谁会喜欢这种连续不停的陷害,就算叶绥觉得自己和大人还有些许本事,大多时候可以化险为夷,同样厌恶这些事情。

她不是那种享受将敌手踩在脚下快感的那种人,也不是天然的斗争者,她重活了一世,可不是为了对付争斗而活,而是希望所在意的人都能平安和乐。

平安和乐,这几个字对于她和大人来说,还是奢侈了。

不待汪印回答,她自己倒扬了扬唇,笑着说道:“唔,不招人妒是庸才,有人时刻都想对付大人,或许这从侧面反映了大人不凡之处?”

听到她还有心情调侃,汪印狭长的眉目舒展开来,随即点点头道:“嗯,本座也是这样认为的。”

“……”叶绥眨了眨眼,没有想到汪印会接上这调笑,原本颇为抑郁的心情顿时有丝飞扬了。

是啊,是这样没错。

大人执掌缇事厂和殿中省,位极人臣,这样的权势这样的地位,当然会招人恨了。

朝廷乃一个大熔炉,人人争而上爬,本来就没有太多善恶对错之分,大人手握重权,便是挡了旁人的路。

只有将大人搬开了,这底下的人才有机会向上爬,才能得到更多的权力。

事情本质,就这么简单而已。

汪印呷了一口茶,淡淡道:“本座身为缇事厂督主与殿中省首领,已享了因此而来的好处便利,同样要承受因此而来的风雨冲击。缇事厂是血腥机构,但在许多人眼中,同样是利器和珍宝。本座这也算是怀璧其罪了。”

民间有句谚语怎么说的?食得咸鱼抵得渴,就是这么个道理。

这些风雨冲击,虽然来得突然而迅猛,却断不能压垮他。

他从军中孤卒到位极人臣,不说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却也经历了无数风雨霜雪,其中或有后退,却只是为了迂回进一步,还从来没有怕过!

种种构陷,在过去十数年间,其实不少。在缇事厂刚成立那些年,情况比如今还要猛烈,从皇子到朝臣,几乎都往缇事厂身上泼污水,但缇事厂还是顶过来了,并且在不断扩展和壮大。

后来在他的血腥手段镇压下,这样构陷逐渐少了,不曾想,这两年竟然又多了起来。

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构陷多了起来呢?

汪印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啄着桌面,淡漠的脸容有些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