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儿子的迟疑,叶居谯便说道:“顾家这门亲事,是大好的亲事。顾家大公子,是最好的良人人选。你还在犹豫担忧什么?此事不用多加考虑,答应顾家的亲事吧!”

“父亲,顾家的确是名门望族,只是他们突然间看中了绥儿,我心中的确有所顾忌,怕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叶安世如此说道,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叶居谯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不言的笑容,说道:“正是因为顾家势大,才不用有什么顾虑。你且说,顾家这样显赫的家族,图叶家什么?或许就如李夫人所说,顾家大公子的确是仰慕绥姐儿,同时感于你的高义,才愿意结下这门亲事。”

叶安世知道父亲说得有道理,可是他心中始终有种不安。

他总觉得这么亲事来得太突然,怎么都定不下主意。

他犹豫片刻,还是答道:“父亲,此事先容儿子考虑考虑。若是定下了主意,便会尽早给李夫人送帖子的。”

叶居谯不悦地冷哼了一声,板起脸孔道:“你须得清楚,这可是极为难逢的好亲事。以绥姐儿的条件,哪里能找到比顾家更好的人家?错过了顾家,这不仅仅是绥姐儿的损失,更是叶家的损失!”

叶居谯觉得自己这个三子脑子简直有问题。

顾家这么好的亲事,这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事,最好是立刻答应,还用考虑什么?

叶居谯严肃地说道:“绥姐儿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三日后,你便让三儿媳妇给李夫人下帖子吧。你既然迟疑,这件事就由为父说了算。”

所谓亲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叶居谯既是祖父又是族长,自认为对此事更有话语权,就这么给叶安世下了指令。

叶安世离开延光院后,并没有按照父亲的吩咐去办,而是对陶氏说道:“将顾家提亲的事情告诉绥儿吧,听李夫人说,绥儿曾见过那顾家大公子,且听听绥儿的意思吧。”

刚才在延光院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大女儿叶绪。

绪儿在父亲的安排下,早早就进了宫。她的亲事前程,轮不到他作主。

时隔五年,现在到了绥儿议亲的时候。

他不愿意像过去那样,没有仔细询问女儿心中究竟如何想。

这是绪儿的终身大事,他不希望绥儿像绪儿那样留下莫大的遗憾,还是听听绥儿的意思吧。

在知道鸿胪少卿夫人上门的时候,叶绥就知道是顾家前来提亲了。

因为,前一世正正就是鸿胪少卿的夫人贺氏前来提亲。

顾家托贺氏上门提亲,这是永昭十八年十一月里发生的事情。

现在,已是永昭十九年的春天了,虽则推迟了好几个月,它还是发生了。

她原先心有侥幸,觉得前世的轨迹或许已经改变,顾璋可能不会前来求亲了。

然而,这种侥幸在顾璋抱着西施犬出现的时候,已经荡然无存。

顾璋那样的人,如果不是所图甚大,怎么会愿意强忍住难受还在她面前讨好?

顾璋,或者说顾家,始终还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