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刚住进来的时候身上没多少钱,也没工作,房租的钱还是乔安然给她凑齐的。

那个时候,她和乔安然还属于刚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这个姑娘太过热心肠,也让她的心暖了一点,所以她就想,以后有事情一定会帮忙。

顾念从乔安然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抽空去警局查了一下口供之后又和乔安然的律师去医院看了王总。

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原本还气焰嚣张的说一定要告得乔安然坐三年牢。他一口咬定小乔是因为跟他合同没有谈妥所以拿东西砸他,丝毫没有提自己骚扰人家的事情。

顾念在他对面坐下来,不说话,冷冷看着他。

过了会儿她劈头盖脸扔了一叠报告在这男人脸上说:“警察在房间杯子里检查出了点东西,你藏着什么龌龊的心思心里清楚,你起诉,我们就反诉。”

王总脸被砸得生疼,他这会儿脑袋清醒过来了,说:“我他妈好心给她冲业绩,她倒好,照我脑袋就一下,这一行的规矩她自己不懂吗,跟我来酒店不就是要换合同吗?”

顾念以前跑商务的也遇到过几个不怀好意的恶心轻浮的油腻中年男人,但是他们公司保护得很好,基本都有男同事陪伴在身边,所以顶多在言语上吃点亏。

王总越想越气愤,但是脑袋被砸的痛,他不太好有大动作,愤愤道:“当初还托关系找人求我照顾她,嘴上说得好,拿到合同跟我睡一晚,结果要成功了翻脸不认人,妈的,真是个装纯的婊子,害老子临时调换供应商。”

他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小白兔上钩了,结果小白兔一秒翻脸,还抄起烟灰缸把他砸成这样。

顾念从小乔那里听到的版本是这位王总主动打电话联系自己,说自己旗下的几家娱乐会所需要一批高档葡萄酒,干红干白起泡酒都需要,所以乔安然就带了价格跟他谈,结果快成功的时候,出了事。

她眉头一皱:“谁让你照顾她?”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一旁律师不紧不慢地说:“根据现场残留证据来看,检方会以强奸未遂罪名起诉您,您最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谁把她介绍给你的?”

王总摸了摸脑袋,最后还是不情愿的说:“是我俱乐部一个资深会员,说她朋友是做进口葡萄酒的,手里没业绩,很苦恼,问我能不能照顾一下。”

剩下的话他就不愿意说,也不愿意透露那个资深会员是谁,毕竟他还是要靠这些会员的会费为生。

小乔自己不愿意露面,她父母前几日从家里回来把她接回去了。

她工作没了,又遇上了事情,估计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

顾念将王总跟自己说的话完完全全告诉了小乔,毕竟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她晚上去找南风的时候,南风点评道:“油腻不安好心的老男人真令人恶心,欺负人家小姑娘没心眼又想完成业绩,不过倒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个给他介绍牵线的人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想当中间人自己又不肯露面,真是小姑娘朋友,也不会放着她一个人去陪老男人喝酒,还是就觉得小姑娘为了那点钱就要拿身体去换合同?”

顾念沉默不语。

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那天我室友刚回来,拎着个箱子出去,警察就在楼下等着她,应该是有人报警顺便说了她的住址。不然那么短的时间,警察就上门了,不也太巧了吗?”

南风沉思:“还有这样的事情,小姑娘是不是得罪人了,有人要整她?”

顾念低垂着眉目,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道阴影,慢慢说:“也许,可能,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