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沿做了下来,她开始温柔地,有节奏地轻拍着孩子的脊背,一时之间,仿佛天地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舒缓柔和的琴音在屋里回荡,安抚着心里的焦躁和情绪上的不平。

怀里的小家伙睁着眼睛,神态很安静,似乎在专心聆听,小小的手指伸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临月嘴角扬起柔和的笑容,观察孩子的表情动作,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不大一会儿,小家伙眼皮开始如羽翼一般缓缓合上,然后像是抗拒一般,须臾又睁开,然后又合上……如此,坚持了不大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临月嘴角轻抽了一下。

催眠曲,果然有用。

不过,她还是很想知道,小家伙情绪不好的原因是什么。

低缓柔和的琴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屋子里恢复了一室宁静,凤栖起身走到榻前,看着已经安详沉睡的小脸,眼底的色泽显得格外柔和。

“把他放在床上睡吧。”

临月点头,起身将孩子平放在床上,给他身上盖好了锦被,站在床边却也没有离开,便这般静静地看着他,好大一会儿没有动作。

“少主。”川影站在屏风外,表情似乎有些深沉,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模样。

凤栖看了临月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临月蹙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

凤栖负手走出了门,走上庭院里的一座长廊连着的四角凉亭上,站在栏杆边遥望外面景致,“什么情况?”

“少主。”川影靠着廊柱,站立的姿态看起来有些随意,“若是让少主做一辈子的柳下惠,少主是什么感觉?”

一辈子的柳下惠?

凤栖一呆,淡定的表情霎时出现了一道裂痕,他转头,眉眼抽抽地看着川影,“什么意思?”

好好的,干什么要当柳下惠?

“属下需要告诉少主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川影淡淡一笑,语气听起来倒是格外平和,并无同情或者其他情绪夹杂其中,“少主的身体里可能染上了一种比较奇怪的毒。”

凤栖挑眉。

一种很奇怪的毒?这毒跟他是否要当柳下惠有关?

“这种毒很有特点,也特别有趣。”川影沉沉叹了口气,仿佛他嘴里的有趣是当真有趣,“它并非强制性地要求少主一定要当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是说,少主不能与自己动情的女子行鱼水之欢。”

不能与自己动情的女子……

凤栖脸色一黑,冷冷咬牙,“意思就是说,朕以后可以跟任何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欢ii好,却独独不能再碰临月?”

对于自家主子的床第之事,川影似乎并不会觉得这是忌讳,凤栖也没有丝毫难以启齿的意思,因此两人聊得还算直白。

也因为直白,所以很容易就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川影点头,“目前来说,似乎的确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