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听着他酸酸的语气,有些无语,“凤栖,跟自己的儿子吃醋,你羞不羞?”

“吃醋?”凤栖挑眉,在一旁床榻上坐了下来,斜斜倚靠着床头,“我可没吃他的醋。”

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

眼前的画面美好而温馨,凤栖此时才体会到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滋味。

对于他的否认,临月不置可否,淡淡道:“南秦的局势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凤栖道,“宫变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有上官风和他手下的军队,叶丞相即便幽禁了陈楚,也没那么容易得逞。”

“即墨舞衣背后有没有人?”

这个问题出口之际,临月忽然蹙眉,才想到一些难解的疑惑,不由抬头看向凤栖,“即墨舞衣虽然擅长一些迷心术,但是叶丞相毕竟也为官数十载了,算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了吧?怎么如此轻易地就能中了招?”

“而且,就算叶丞相中了招,叶家的其他子孙呢?他们不知道叶丞相的行为是自绝死路吗?怎么会不想办法阻止?”

“还有一点,即墨舞衣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子,对江山权势当真有如此大的野心?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凤栖,我觉得此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凤栖漫不经心地道,“你以为能有多复杂?”

临月挑眉,“难道我判断的不对?”

“也并非不对。”凤栖淡淡道,“不过是你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而已。”

没有经历过?

临月讶异地看着他,“我经历过的事情还少吗?”

“不是你经历过的事情少,而是你对权势并没有过分的执着。”凤栖道,“朕的后宫没有妃嫔,所以没有人与你勾心斗角,也没有人费尽心思想打压算计你,否则你便会知道,为了权势,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在一夕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临月摇头,不同意他的言论。

就算没有经历过这些,曾经也是从尔虞我诈的杀手世界里过来的,对很多事情很多手段,对人性的泯灭并不陌生。

“皇权之下的斗争,与你所在的世界大有不同。”凤栖显然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耐心地解释,“你曾经所处的环境,是强者为尊,谁的本事大,谁就有说话的权力。但是这里不同,帝王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帝王之下,任你本事如何滔天,也只能臣服,否则就是叛逆,叛逆者可以以任何一种最残忍的方式被处死。”

“这是帝王的绝对权威,不容任何人侵犯,一朝登上帝位,手里掌控的就是整个天下的命运,所有的荣华富贵皆掌握在帝王一人之手——这就是所谓的,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所以,一张龙椅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是飞蛾扑火的野心所在,哪怕为此以性命为赌注,也在所不惜。”

临月皱眉,这些道理她并非不明白,权势和荣华自古以来就是一种无法抵挡的诱惑,让很多人走上了不归路,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