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淡淡扫过他的脸,这段时间的调养与恢复之后,果然能看清原本的五官了,虽说还略显苍白孱弱,但总体来说长得还是不错,没有浪费了皇室的好基因。

“我确实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凤天清道:“娘娘有话请直言,天清必知无不言。”

“你方才托贤太妃带给本宫的东西,是如何从淑太妃那里得到的?”临月开门见山,这个问题甫一出口,就直接表明,方才对他所说的无意中得到这个东西的说法表示完全不相信。

不管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既然淑太妃会因为这个东西的丢失而不安,则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物件,以淑太妃小心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大意到让自己的东西随意就不见了?

凤天清闻言,转头看了一眼他的母妃和胧月公主,“母妃,你们先回避一下。”

贤太妃点头,一语不发地拉着胧月转身就走。

“我小时候被人推进了水池里,是大内侍卫及时发现之后,把我救了上来。”凤天清抬眼,直视着临月,眼神坦荡从容,“很多人都在私下里怀疑,是有人蓄意谋害,但其实不是,是我自己故意掉进去的,而且我算准了大内侍卫巡逻的时间。”

故意掉进湖里?

临月皱眉,“听说你那个时候也不过才六七岁。”

“嗯,那时只有六岁。”凤天清点头,“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一次无意中偷窥到淑妃和一个陌生人说话,然后听到一声皇上驾到之后,慌张地把一个锦盒丢进了福阳宫后面的水池里。”

说到这里,凤天清面上泛起些许自嘲的笑意,“也难得我还能记得那么清楚,委实是因为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辈子……唯一的一次……

临月没说话,心里却非常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人自从落水之后,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相比别人而言,他的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事,但是对于一个腿不能行卧床十多年的人来说,的确也算得上是值得怀念的事情了。

凤天清当然不会知道临月心里的想法,淡淡道:“我当时只是感到好奇,因为那个锦盒很漂亮,而且淑太妃的行迹非常可疑,所以在她和父皇离开之后,我就冒着失足落水的风险下去看了看,且那时正值深秋近寒冬的时候,没有人怀疑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会自己跑到冰冷的湖水里去。等我拿到那个锦盒,然后被大内侍卫救出来的时候,很快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