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临月自己的想法,她这番话说得已经如此直白,凤栖的态度也已经摆在那里,再加上一个使者被毫不手软地杖杀,今天不请自来的这些权贵们,总该消停些了吧?

明知无望的事情,若还要继续威逼,就是他们自己给自己找难看了。

不管是青澜还是南秦,不管是即墨青衣还是陈若水,都应该明白,直接宣布与凤苍为敌,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因为他们无法看透凤苍的实力,更无法得知凌霄阁有多强大。

所以,谁也不敢真的把话说绝了。

她的这番话已经把所有进路堵死,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该该知难而退。

临月想,即墨青衣和陈若水都算是个有脑子的人吧?

可临月如何聪明,也断然没有算到一个意外。

即墨舞衣虽然气得俏容扭曲,心里纵有多么不甘,也拿临月毫无办法,所以一时之间,她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她沉默下来的当儿,却有人说话了。

是北炎的天子,云睿。

他淡淡说道:“朕以为,东华使者虽然已经被杖杀,可他提出的建议,却并非不可行。”

东华使者的建议……

什么建议?

群臣有些懵,随即苦思冥想,待回想到方才那东华使者说的话之后,不由脊背又是一寒。

这北炎的皇帝,是什么意思?

临月眯眼,缓缓道:“姓云的,你什么意思?”

她敢保证,即便对方是一国之君,只要他敢说出什么不知死活的话来,她不介意亲自领教一下他的武功,看看他到底有几条命够死。

凤栖依旧慵懒地轻摇着酒杯,身姿懒散,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眼前的剑拔弩张。

可任何一个人如果因此而忽略了他的危险性,显然都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坐在云睿对面的姬凉尘,此时也终于抬起头,看向云睿。

温润的眼底,浮现一抹深思,隐约猜到了答案之后,眸心微微一凝。

看见他的表情,听着他说的话,姬凉尘知道自己无法再置身事外。

“云帝。”他开口,嗓音一贯的温文尔雅,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为君者,反而更像一位翩翩如玉的优雅佳公子,“今天是宸帝陛下大喜的日子,新皇后身份尊贵,是凌霄阁阁主的掌上明珠,身份之贵重无需言说。北炎与凤苍相隔甚远,且此时北炎正发兵金腾,若北炎的国君被扣留在凤苍,只怕任是伏大将军用兵如神,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飞身赶来搭救云帝陛下。”

姬凉尘说话的速度不快,语调始终四平八稳,声音好听带着优雅的磁性。

可他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不是废话。

比叶潇潇让临月以大局为重的那番话更温和,也更一针见血,直接道出了眼下的局势。

且不论以后各国与凤苍之间的动向如何,只说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