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助太后的原因,是希望以后有朝一日万一禹王成功了,靳家能一跃成为皇商,水涨船高,战家和明家即便合二为一,也不可能再是靳家的对手。”

“这是太后答应母妃的条件?”

“嗯,算是吧。”淑太妃轻轻扬唇,笑意却未达眼底。

虽然那个女人的承诺她根本不信,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在屋檐下,总得要低头的,而低头也需要一个合情合情的原因,否则,谁会相信你的低头是真心诚意?

晗月公主低垂着眼没有说话,虽然母亲说的很有道理,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劲,但是她心里却总觉得有些怪异。

且不说太后那个人的承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就算是能信,又如何呢?

本末倒置的道理母妃应该明白。

太后要兑现她的承诺,首先得先做到自己的事情,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已经证明,太后和禹王根本不是皇上的对手。

凤栖即位九年没有真正临朝,太后和禹王都无计可施,现在他亲自回来执掌朝政了,太后难道还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吗?

如果她最终一败涂地,甚至连自己和儿子的性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兑现承诺?

母妃如此聪明之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然而既然想到了,她为什么还心甘情愿跳进这个坑里?

应该是另有打算吧?

不过,母妃既然不愿意说,一定有不能说的道理,她不会主动问起,等到她能问的那一天,母妃不必她问,也就会主动告诉她了。

晗月公主难得进宫一趟,自然要多陪陪自己的母妃。午时在淑太妃的宫里用了膳,稍作歇息之后,她便起身前往凤鸾宫。

“这个时辰,她应该也用完午膳了。”

淑太妃淡淡笑道:“若是还没吃完,你可以在她那里多坐一会儿,陪着她聊聊天,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我这里不急,离未时还有一些时间呢。”

晗月公主含笑应下,“母妃,我晓得的。”

一个还没有名分的姑娘,初来乍到深宫内苑,对于长辈没有主动问候,她们可以认为这是不懂人情世故,所以并不在意——

毕竟此时此刻,她们的想法只是先试探一下这个姑娘而已。

探探深浅,待确定了她有利用价值之后,自会想办法拉拢,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去得罪她。

所以,态度方面首先要放得亲和一些。

不过,淑太妃毕竟是后宫长辈,亲自邀请,不管是搁在谁的身上,都该觉得这是一件受宠若惊的事情。

临月作为一个新来的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淑太妃和晗月公主都觉得,这是一件很轻松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费心去思考,若是邀请了人家不来怎么办?

她们潜意识中已经认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然而,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不止是晗月公主愣住了,等她回到福阳宫,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母妃时,已经很多年保持着乐观开朗情绪的淑太妃,也着实呆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