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凤栖当然还是妥协了,不过,楚非墨却不能继续待在临月身边——至少,不能贴身跟在临月身边。

凤栖给了他一个女官的身份,彤史。

起初临月不知道这个彤史是个什么官儿,但是看着楚非墨一瞬间黑下来的脸,她心里就隐隐猜到了,这一定不是好官。

后来听到凤栖简单地解释了一两句之后,临月脸色一抽,直接无语。

她忍不住想,这凤栖和楚非墨这两人,是不是真的天生不对盘?白衣神相这四个字一出,只怕不管到了九国之中的哪一国,那皇帝都必然会以礼相待,把楚非墨当成座上宾,哪有像凤栖这样的,完全不假辞色?

“你这是侮辱我。”楚非墨咬牙,脸色黑沉沉的,终于失了往常的淡定,“你可知现在外面有多少君王贵胄都想尽办法求我出山?你倒好,不以礼相待也就算了,这般故意侮辱我,就不怕我报复你?”

“你若不想待在这里,随时可以离开。”凤栖完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谁愿意求你,你就跟着谁去,朕绝不阻拦,也不怕你报复。”

好一个绝不阻拦,好一个不怕报复。

真的要这么狂妄吗?

楚非墨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恨恨地道:“你越是不愿意我留下来,我就偏要留下来碍你的眼,看你能奈我何?”

临月表情一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楚非墨……

表情古怪地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临月心里那个叫一阵抽搐。

“既然如此,明日一早开始上职。”凤栖面色淡淡地扔下这句话,命木熙去给他在天子寝宫隔壁安排了一个住处,就带着临月离开了。

“凤栖,那个楚非墨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你没必要这么待他。”

“我怎么待他了?”凤栖冷哼了一声,“像他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既不能入御林军,也没资格做大内侍卫,按理说,他要想留在宫里,首先应该切上一刀才是,朕对他已经很仁慈了。”

宫里的男人,除了御林军和大内禁卫,只有太监。

临月听到切上一刀四个字,就瞬间闭嘴不言了。

凤栖这个小气的男人,此时显然惹不得。

“你该庆替他庆幸,朕这后宫里并无嫔妃。”凤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显得有些不怀好意,“否则他早就被吓跑了。”

临月闻言,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脸色更加黑青古怪。

似乎也的确是,要一个男人来安排皇帝嫔妃侍寝一事,的确怪尴尬的。尤其是,他还需要详细地得知每一个嫔妃的身体状况。

彤史本来就是女官,从来就没有男人来负责这些的,偏偏现在楚非墨是男扮女装,凤栖若要整他,再加上需要掩人耳目,这个官职给他做,除了有些腹黑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当然,楚非墨心里也绝对不会觉得合理就是。

庆幸的是,凤栖并无嫔妃,以后就算真的与临月成了亲,两人之间的床笫之事,也完全不必他来操心。

所以,虽挂着个彤史的官职,但是对于楚非墨来说,除了没面子之外,也并无其他不利之处。

临月的住处就是未来皇后所居的凤鸾宫,不管现在有名分没名分,凤栖都不会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