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曾瑾菡是真的恼了,只不过是夫妻间的耍花枪罢了。这不,***的态度一正确,曾瑾菡就心软了,让彩袖打开了房门,放了***进来。

先是把情况解释了一遍,再花言巧语哄了几句,曾瑾菡就回心转意了:“果真如此?”

“真的就是这样,我都是做县令的人了,能骗你吗?”

***拍着胸脯保证道,果然转移了曾瑾菡的注意。

“做县令?这是怎生回事?”曾瑾菡讶然问道,她怎么会不明白“县令”代表着什么?

把今天面圣的事情一说,曾瑾菡立即把那些不快抛诸脑后了:“郎君,你是说,你要做县令了?”

“你咋这般高兴呢?”***傻眼了,“我都要郁闷死了,这管理一个县啊,哪怕不大,人口也不算多,可到底是一个县呐,什么都要我管,什么都要我一肩挑了,这都愁死了,你还乐......”

“怎能不乐?”曾瑾菡笑逐颜开地说道,“郎君,这可是文官呐!”

“文官又咋了,你还以为我能升官呐?”***没好气地说道,“那群文官们,会把我当成同类吗?用脑袋想想都知道,他们根本不会拿正眼瞧我的......”这是实话,且不说***的出身,又不是进士,也没有赐同进士出身,就连风评都是“不学无术”的,那些文官会把他当做同一类人吗?这么说好了,这进士出身,就好比后世的**,那是存在的鄙视链的。比如博士瞧不上研究生,研究生瞧不起本科的,重点本科的瞧不起二三本的,本科瞧不起大专的......一样的道理,这进士前一百名,瞧不起后面的,更别说赐同进士出身了。

***连“进士”的头衔都没混到,怎么得到文官阶级的认同?

再说到文采,***是公认的“不学无术”,是被文官嗤之以鼻的,怎么会认可这样的人是他们的同类?

文不成,武不就的***,注定是官场的孤独者,曾瑾菡还笑,确实不太适合了。

“郎君啊,别管其他甚么,做了县令就好。”曾瑾菡憧憬地说道,“官家给了你权力,在李县里,你就是一手遮天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得想想看,我被多少人盯着啊!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弹劾了......”

***烦着呢,这会赵煦没“死”成,也不知寿命几何了。

赵煦在的时候能保住他,可要是赵煦不在了呢?

曾瑾菡有点恨铁不成钢了:“郎君,你怎么这么想啊,这做官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再说了,你若是让治下子民都交口称赞,谁人能动你?”

***一愣,想了想,倒是这个理。

“唉,若是官场如此简单,那就好了。”***郁闷地说道,“有时候不是你去惹事,而是别人给你惹事。一旦摊上事,事情就大发了......”***说的是历史上各种官场倾轧事件,别人处心积虑对付你,你再有能耐也是避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