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是说——彭内官来了?”

曾瑾菡也猜到一二了,但还是不确定。

“应该是他,不然的话,还有别的太……额,宦官和我们走动吗?那个彭元量,是官家身边的人,官家要向我传话,肯定得通过他……”张正书也算是明白了,这彭元量就是相当于赵煦这小子的耳目手脚,给他做传声筒的。

“那官家是要给你封官吗?”

不知为何,曾瑾菡突然有点兴奋起来了,好像张正书做官,她与有荣焉一样。

张正书大概也猜得出曾瑾菡为什么这么兴奋,心中也一“咯噔”:“坏了,该不会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吧?”

说实话,张正书的运气向来都是挺背的,要不然也就不会穿越到宋朝了。前一世的张正书,买彩票最大的奖,还是个五块钱的末等奖。买饮料,就从来没中过所谓的“再来一瓶”。哪怕是抢红包,手气最佳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抢得次数最多的,还是那区区一分钱。

这运气啊,是真的背。

张正书这会开始担心了,万一被他这乌鸦嘴说中了,那该怎么办呢?

一瞧见曾瑾菡要去开门,张正书就急了:“你干嘛去啊?”

“人家来都来了,难道你还能躲吗?”

曾瑾菡的眼里,满满都是捉狭的意味。其实张正书也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张正书自己不想啊!他始终认为,这当官就是活遭罪的。要是当贪官吧,被人戳脊梁骨,而且张正书不需要——他都这么有钱了,还用得着苦哈哈去贪吗?做什么生意不好过做一贪官?

再说了,贪官那也是技术活。万一贪官做不成,还被贬到死,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要是做清官,那就更苦逼了。幸亏张正书家底殷实,不怕做清官。别的清官,像那种八九品的小官,都指望着俸禄过日子?那得过得多寒酸呐,连汴梁城中卖早点的小贩都不如这个。

当清官,还得做好官。

做好官不容易呐,断案要断得公平,断得人人都叫好,那太难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包黑子转世的。断案也就算了,还得懂得水利、农耕、收税、教育……也就是说,宋朝一个县官都好,身上兼着业局长,农业局长,公安局长,税务局长,司法局长,教育局长,国土局长,水利局长,检察院,等等等等等的权力。权力大了,不是好事,这人呐,分身乏术。

要是贪官还好,起码贪钱养一帮幕僚,给自己打下手,自己去享受去;要是清官,那就遭罪咯。幕僚最多也就两三个,这么一个小小班子,却要处理一个县城的所有事情。要不,怎么说县官是父母官呢?就是这么来的。在古代,父母是子女的主宰,地方官也是这样,成为每个人的主宰,所以是“父母官”。但这“父母官”不好做啊,事必亲躬,没上人几天,人就差点秃了。

做清官,也不好,短寿。

像张正书这种喜欢偷懒,喜欢享乐的人来说,这做官简直是牢笼。张正书都说了,现在他的生活,给皇帝都不换。为啥?皇帝每天都要批阅那么多奏折,和大臣处理那么多国家大事,多累人啊。而张正书呢?就轻松快活了,想工作的时候,出去指挥一下别人工作;不想工作的时候,就自己锻炼一下身体,然后好好躺着。该喝茶喝茶,该遛鸟遛鸟,生活多惬意实在啊。

要不是太早娶了妻,张正书还能上青楼去,和那些行首谈笑风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