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密密麻麻都是火把,东厂的掌班、领班、司房、档头、番子各持火把层层罗立,各自手按刀柄,凝神以待!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中年太监,身穿麒麟服,背着手站在最前面!

出了密狱,张知节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人跟着停了下来,看着密密麻麻的东厂番子,都是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人的名树的影,上百年的赫赫凶名不是吹出来的!几百名东厂番子手按刀柄凝神以待的气势,使得气氛异常的凝重!

中年太监身着麒麟服立在那里,东厂的番子终于不再是散兵游勇,凝聚起来的他们,爆发出了东厂的冷厉!

沈氏感到张知节停了下来,忍着羞赧,转过头来,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火把,还有那些手按刀柄冷厉的身影,心里一阵害怕,小手紧紧的抓住了张知节的衣襟!

张知节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见识过无数人头落地,还会在乎这点小小的冷厉?

感受到沈氏有些害怕,张知节轻轻的拍了拍怀中的佳人,淡定的看着身着麒麟服的中年太监!

中年太监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沉声道:“司礼监随堂太监郑义,见过提督大人!不知提督大人莅临东厂,有失远迎!”

张知节淡淡道:“客气了!不知道郑公公这兴师动众的所为何事?”

郑义沉声道:“提督大人,这两人乃是东厂疑犯,提督大人就这样将他们从狱中带走,似乎不妥吧?”

沈氏听了心里一惊,她以为张知节来救她是已经通融了,并不知道张知节是强闯进来的!

毕竟对于外人来说,东厂锦衣卫沆瀣一气,是一家子!又岂会知道东厂和锦衣卫复杂的关系!

此时的沈氏终于听出味道来了,原来张知节很可能是强闯进来的,心里十分感动,又感到十分紧张,毕竟现在被人家气势汹汹的挡住了!

紫烟比起沈氏来就没那么紧张了,毕竟亲眼看到张知节毫不在乎的杀了一个小太监,虽然这个太监比起刚才那个要年级大些,穿的好些,看起来更有气势,但也是个太监嘛!

张知节淡淡的反问道:“有何不妥?”

郑义听了一窒,对这个回答无语了,有何不妥?你强闯进来劫走了我们抓的人,还淡定的问有何不妥?

张知节一字一句沉声道:“那你来告诉本督,东厂何时有自己的大狱了?!又是哪位皇帝下的旨意诏书?!”

郑义听了张知节的话,胸口一窒,东厂是有自己的密狱,有时候干点私活,虽然东厂访谋逆妖言大奸恶,与锦衣卫均权势,但是确实不曾有旨意设立监狱!

看到郑义说不出话了,张知节指着后面的魏丛嘉,接着沉声道:“郑公公,你来告诉本督,东厂何时有刑讯之权了?又是哪位皇帝曾经下过旨意?”

密狱,刑讯,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然而东厂的职能里面却确实没有这两样!郑义的气焰完全被打压了下去,额头微微见汗!

郑义躬身道:“提督大人误会了!东厂不曾有私狱,只是夜已经深了,暂时关押一下!至于刑讯,那是不可能的,可能只是孩儿们抓捕的时候下手重了,是个误会!”

张知节点头笑道:“误会!是误会就好!东厂抓捕疑犯,须交由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东厂派人监审!本督兼着锦衣卫指挥同知,带领锦衣卫接管疑犯,郑公公,这有何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