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挨这一顿打,其实也是自私的想法,她想着沈珏既然找人来打她,那么她对她的愧疚都一笔勾销,她不再欠她什么了。从此以后谁能得到墨北尘,就看自家本领。

她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除了这顿皮肉之苦不能解也。

可她这样的小心思又如何与沈白说?

沈白呛归呛,到底还是抱着她折回去,将她放进自己的法拉利里,也不怕她满身油漆弄脏他的车,开车驶出去,一路朝私家医院开去。

顾浅脸上的伤不算严重,她本不是疤痕肤质,再加上年轻,抓伤根本就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她被人踹了十几脚,脚脚用尽全力,这会儿五脏六腑都有些受损,脾肝都有出血的症状,是很严重的内伤。

照片的医生看到她胸口那泛着青黑的伤痕,直觉将沈白当成了禽兽,检查完推着顾浅出来,她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呛他,“看着衣冠楚楚,没想到是个会打老婆的衣冠禽兽。”

沈白:“……”

他没有为自己辨解什么,心里反倒因为那句“老婆”而有了一种陌生的情愫,他看着顾浅尴尬的模样,顺口就调戏她,“老婆,你看医生都骂我是衣冠禽兽了。”

顾浅这会儿心窝子疼,懒得看他献宝,“谁是你老婆,推我出去吧,我胸口闷。”

沈白站直身体,推着她往外走,可偏偏就那么巧,她一抬头就看到站在检查室外面的两人,墨夫人看了看沈白,又看了看顾浅,一脸的山雨欲来。

而陪在她身后的墨北尘神情漠然,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她身上,她心里咯噔一跳,直觉现在就是车祸现场,她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墨北尘就视而不见道:“妈,我们去曾医生那边。”

墨夫人恶狠狠地瞪了顾浅和沈白一眼,见墨北尘没有像以往一样毫无尊严的凑上去,她也没有多生事端,跟着墨北尘走了。

“大……”顾浅看着男人的背影,想要叫住他,然而男人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扶着墨夫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的心晃晃悠悠的掉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她想,她知道墨北尘每次被她拒绝无视后的心情了,原来是这样的心情。

沈白仿佛没有看见刚才的插曲一样,他推着顾浅在检查室外面等验伤报告,顾浅一直走神,沈白拿着手机在玩消消乐,却怎么也过不了那一关,他玩着玩着就没了兴趣,索性将手机收回口袋里。

这时听到了护士喊顾浅的名字,他起身去拿报告单,回来的时候一直坐在轮椅上的顾浅却不见了,他心里一惊,抓着坐在长椅上拿报告的人问顾浅去哪里了,那人指了指大门的方向,他立即拨腿追了出去。

顾浅看见长廊尽头墨北尘的身影一闪,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连忙滑着轮椅追过去,她想不管说什么,她都要解释一下刚才沈白是和她闹着玩的。

可等她追到医院大门口,只来得及看见那辆黑色保时捷驶出医院,她怔怔地看着,心口裂开的大洞仿佛有风渗进去,痛不堪言。

她失魂落魄的滑着轮椅往回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讥诮,“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放着我儿对你的真心不要,宁愿找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