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母摇摇头说:“不用麻烦你,有菊花推着我就行了,哎,菊花,咱们还是回去吧,我不去转了。”

菊花连忙说:“娘,你老是闷在屋里,也不行的,要想病好,还是要多出来接触新鲜空气,心情好才行。”

厉母抓住菊花的手:“哎,菊花,我就是拖累了你呀。”

菊花连忙说:“娘,你这是说啥话呢?你把万军养大,多不容易呀!我帮他孝顺您,是应该的呀,你以后可不能再说这种话了。”

厉母摇头说:“菊花呀,你每天都那么忙,还要照顾我这个老婆子,唉。”

沙雪莹上前,握住厉母的手:“厉大娘,菊花嫂子好不好?”

厉母使劲点头:“好!太好了!比我儿子还好!我也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有菊花这样的好儿媳,我就是现在死了,也知足了。”

这老人,确实够聪明,这样的夸奖,对儿女们的孝顺,相当于一种鼓励。

马飞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一下,又握住厉母的手:“厉大娘,你这腿,咋回事?”

菊花赶紧朝他使眼色,厉万军也悄然拉了一下马飞的衣服,示意不让他询问。

马飞却直直地盯着厉母的眼睛,看样子这眼神也不咋样。

厉母叹了口气:“哎,前年得了一场病,这腿一站起来,就疼的不行。根本不敢走路啊!对了,是啥病来着?”她问的是菊花。

菊花无奈地说:“大夫说,是什么神经综合症,我们也搞不懂啊。”菊花说话间,直朝马飞眨眼睛,显然,老太太的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马飞微笑道:“厉大娘,我叫马飞,我想让您站起来走路,好不好?”

厉母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摇摇头:“孩子,我当然想站起来走路呀!我也不想拖累我们家菊花呀,可是这腿,不争气呀。”

马飞重重地握了一下厉母的手:“没事,你一定能站起来,象原来那样走路。”

厉母嗯嗯几声,当做是平常的客套话而已。

把厉母安排在另外一个房间吃饭,马飞等人落座,厉万军当然坐的是主位,钢子做副主陪,主宾位本来是安排马飞的,但林玉书在,马飞就把他推了过去。

于是,副主宾位只能是马飞,钢子、肖玉中、沙雪莹随便坐。

但是,钢子和肖玉中两人,谁也没坐在马飞身边,而是把马飞身边的位置,让给了沙雪莹。

沙雪莹悄然看了一眼马飞,心中甜蜜,却默默地坐着,时而用眼角向马飞瞟一眼,就无限满足。

厉万军大讲今天劳模会上马飞的讲演,说的唾沫星子乱飞,林玉书时而也插上两句,直把马飞说的天上少有,地下也无,简直成了天上的神仙了!

沙雪莹眼波盈盈的看着厉万军,想象着马飞在会场上的表现,俏眸中光华闪闪,心中更加地甜蜜。

马飞获得了成就,比她自己有了成就还高兴。

很快弄上来一桌子菜,厉万军就开始喝酒行令,林玉书也非常大方,酒量也好,马飞悄悄地在厉万军耳边问了一句:“军哥,厉大娘到底是什么病?”

沙雪莹听他问这个,不由紧张起来,悄然在马飞的腰间,轻轻拧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问这事,因为她知道,这是厉万军这个猛人最大的心病。

果然,已经喝了六七两白酒的厉万军,听到马飞问这个,不由眼睛又红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悄声在马飞耳边颤声说:“我娘得的是一种叫做胆管癌的病,目前还需要化疗,医生说,已经扩散到腰椎和其他器官,这才影响着双腿不能行动,恐怕……也没多少日子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晶莹着:“这种病,每天都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折磨!她老人家从来不说,可是,毛巾都被她咬碎了多少条了……唉。我挣这么多钱,又有什么用?连老娘的病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