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容不得丝毫的犹豫,冲锋一起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妄言撤退只会让燕云铁骑更加崩溃,没有人比田豫更明白这一点。

迎着滔天箭雨,燕云铁骑瞬间就被射倒大片。

战马哀鸣嘶嚎,这一刻人命如草芥,激射的利箭带起片片血花,妖艳的光芒让众人的双眼都变得更加猩红。

“全军突击!”

箭雨一过,田豫扬枪大喊,脸上的肌肉挤在一块显得分外狰狞。

瞬间,燕云铁骑纵马长啸,径直就朝太史慈和吕虔冲杀而去。

毕竟是河北之地最为精锐的骑兵,仿佛刚才倒下的兄弟和心中的迟疑全都是幻影,统统一散而空,剩下着只有疯狂杀戮和决绝向前。

太史慈面容坚毅,额头皱做一团,神色并没有多少慌乱,只等敌军近前,斩钉截铁一声令下,瞬间上千杆明晃晃的长枪齐齐刺出,一下就将冲锋在前的燕云铁骑刺个通透。

田豫见状仍旧不管不顾,几声急令之下,燕云铁骑开始发挥他们恐怖的冲撞能力,如同摧枯拉朽般,狠命催动战马结结实实地撞在兖州军的盾墙上。

“轰隆!”

坚固的盾墙一下就被冲出偌大的一个凹陷来,躲在后面的兖州军始料不及,连带着被猛地撞翻在地,还不待他们起身反应,眼前已是尘埃滚滚,马蹄急错。

长枪肆虐而过,血花弥漫之际,惨叫声绵绵不绝。

“这……”

太史慈欲言又止,他还是低估了燕云铁骑的威力,这些将士死得太窝囊了。

“吕虔将军,现在,是该我们上阵了。”

太史慈一字一顿,两手紧握着狂歌戟,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混乱的战场。

吕虔闻言,脸色一紧,没有说话,“唰”地将腰间宝剑抽出,显然是存了有死无生之志。

大军被围,李存孝单骑对上张郃的八千大戟士,他们也迎上了占尽优势的燕云铁骑,两边都不容有失,一旦让敌军冲杀进去,苏烈和数万大军与砧板上的鱼肉无异。

太史慈和吕虔领着将士齐齐上前,没有绊马索,也没有拦马桩,只用手中的长枪大刀,和燕云铁骑肉搏战作一团。

这是百战悍卒和精锐骑兵间的对决,一边顽强如磐石,另一边锐利如长戈。

太史慈勇猛无比,舍弃了箭术的他恐怖更甚。两手狂歌戟或劈或刺,脚下步伐坚稳,便是膘壮的战马也禁不住他的疯狂进攻,疯狂中连马带人砍作两段。

吕虔同样不遑多让,当初和于禁一起临阵倒戈的儒将现在变得前所未有的坚毅,杀伐果断,染红的盔甲衬出几分急怒。

兖州将士奋身作战,便知有死无生也没有一人退却,手中刀枪已经不再锋利,残缺的刃口挂满了血肉。

尽管如此,兵种天生相克的劣势并没能被他们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