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的回答,让这一桌子的人全都震惊不已。

司马徽一脸狐疑,暗暗揣测刘协是不是在挖坑,等着他跳进去。

黄承彦则是欣喜若狂,老脸上全都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满意表情。

庞德公也是微微一笑,欣慰不已,自己那苦命的侄女,总算是有个着落了。

蔡珏却是双眼泪水盈盈,不相信自己千方百计地倒贴,甚至舍下面子和刘协做那等下贱之事都毫无用处,不曾想这荆州有名的丑女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不用说,就直接被刘协接纳了。

蔡珏很委屈酸楚,她知道自己刚才的犹豫,可能真的让刘协对她不再重视了。

但是她出奇的没有忌恨黄月英。

只是想到自己昨晚上千方百计好不容易才留住刘协,今天却形同路人,蔡珏浑身无力,精神萎靡。

而这场婚事的另一个主角,黄月英却是心神一乱,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刘协怎么就突然答应了。

难道他没有听说过自己的丑女之名吗,亦或是他只是看自己可怜而已。

“公子,你……”

“还叫什么公子,我现在是你未婚夫君,你须得叫我西门大官人才是!”

黄月英话还没有说话,刘协就眼睛一鼓,身体一振,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瞪着她佯装教训道。

“公子,你……”

“还叫公子?难道想尝尝我西门家的家法吗?”

刘协见司马徽这个老头在偷笑,有些急了,模样更凶,不信镇不住黄月英这小娘皮。

“公子,你胡子……裂开了。”

黄月英贝齿轻咬红唇,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倔强委屈着说了出来。

“啊?”

刘协连忙双手捂着嘴角,尴尬地低着头整理。

果然,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贴的胡子已经飞了起来,只剩下一点还勉强粘着。

他可以想象,自己刚才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有多傻愣好笑。

而黄月英却还能憋住笑意,忍着被自己凶话,坚持着提醒自己,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

刘协好不容易才重新弄好胡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看着黄月英深情道:“好月英,知道维护自家未婚夫君了,不错不错。”

“呸,登徒子。”

黄月英眉头一皱,若不是带着面纱,刘协定能看见她又羞又怒的矛盾表情。

黄月英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易容的男子对自己说这般下流话,她虽然薄怒,却不羞恼,反而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难道婚约既定,我便从心里任命了吗?

黄月英有些彷徨,却又无从说起。

剪不断理还乱,女儿心事,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德操,你这次算得倒挺准的,你看他们小两口,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让我徒恨不再年轻啊。”

庞德公哈哈一笑,拉着司马徽小声说道。

“那是,我这次占卦可是得了异人相助。他头戴白藤冠,身穿懒青衣,瞎眼跛足,龇牙咧嘴,却是从风云中来,踏星象而去。简直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啊。”

司马徽得意一笑,跟一个小孩子得了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似的向几人炫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