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颇不尽兴地停下了自吹自擂,说道:“糜家主既然出口相问,那么小可也就大胆地说了。敢问糜家家主,徐州四战之地,凭陶谦陶刺史的志向能耐,凭其膝下陶商陶应两位公子之才,可能守得住徐州的富庶民安?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徐州之沃,将来一定会引发争夺大战。而到时候有这个能力参与其中,又仁政爱民,愿以百姓为根基的,也就只有我家那位爷罢了。”

刘协看糜竺并不反驳,连忙又趁势加把火继续说道:“糜家主之才,闻达于商事,变通于政治,岂能在此乱世选择黯然归隐?陶谦虽有知遇之恩,可是糜家主帮助他稳定徐州,促进经济繁荣,每有灾祸更是捐献己财,不遗余力,早已经仁至义尽。如今他扶持陈家打压糜家,是他不义在先,世人又岂敢妄言是糜家主忘恩呼?”

“糜家虽然富庶,可是糜家主经此之后想必也知道,万贯家财,比不上千员精兵。其他两大商业世家,都已经提前找好了效忠投靠的对象。糜家主鹤立鸡群,未必能够长久。再者,糜家主难道真的就能够沉下心来,无动于衷吗?”

糜竺内心震动不已,想不到这少年知道的事情居然这么多,字字尽是他内心深处的挣扎之言。

不过他纵横商场多少年,又岂能被刘协三言两语就轻易说动,反而慢慢镇定下来,隐隐开始了反击,道:“你说得天花乱坠,还不是想要让我糜竺投靠那位爷罢了!那位爷的事迹我也知道不少,他虽然身份尊贵,也有一定的潜力。可是单凭他现在的实力,恕我直言,还不够,我糜家不可能如此草率。”

“糜家主难道不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的道理么?潜龙出渊,其势在天。糜家主应该知道,越早进行投资,将来得到的回报才会越多。”刘协起身说道。

“可要是这龙出不了这渊呢,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如果我孑身一人,我当然二话不说,慷慨相投。可是偏偏糜家族人众多,我身为家主,不得不为他们也考虑。不过,我糜家虽然不愿意这么快就投靠那位爷,但双方未必不可以有些别的合作。”糜竺不为所动,笑地说道。

这家伙果然不好相与,刘协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所谓的王霸之气,就算自己这小身躯震个千百次,也不可能顺利的就将糜竺给收服。

不过他此行本来的打算就是给糜竺留个印象,再顺便和他合作一下,勉强得到他的支持,如果还能激活商城,就算是不虚此行了。

“糜家主但说无妨!”刘协坐回去,说道。

糜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甄家的新酒女儿香就是出自陈留吧,公子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想要请公子向那位爷请示一下,把徐州一地女儿香的销售交给我们糜家来做。至于回报么,不管是粮草还是战马,我糜家都能答应。”

“女儿香?这糜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女儿香的盈利有多大,刘协早就听甄姜说过,一经推广立马受到了中上层喝酒人士的极力推崇。现在甄家每天限制女儿香的出售量,实行饥饿营销,这些上层贵族人士更是趋之如骛,一掷千金。

粮草战马都是刘协现在迫切需要的,尤其是战马,甄家那边虽然已经找到渠道,可是刘协绝对不会嫌弃太多,他恨不得把麾下几万大军全部装备成骑兵才好。

不得不说,糜竺如此豪气的筹码让他十分的心动。

但是女儿香在某种程度上是刘协把它当做聘礼送给甄姜的,现在没有她的同意,刘协也不好擅自将女儿香的部分权利转让给糜竺。

可是如果出言拒绝了糜竺,自己此行不就功败垂成,一无所为了么?刘协十分地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