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闻者惊心,听者流泪的哀嚎惨叫,简言从回廊那边一路小跑过来请罪。

刘协回过头看见简言现在这副样子,顿时乐了。

只见简言上身只穿着最里面的白色内衣,还特意露出左边光膀子出来,背上还背着一大捆柴条,听到刘协问到他就连忙跑过来。又因为背着太多,跑起来一颤一颤的,要不是他底盘稳,恐怕就被不受控的柴条带着跑偏了。

“哟呵,简家主,你这是学人廉颇负荆请罪呢?简家主,你这是犯什么过错了,需要你搞得如此隆重?”刘协看着简言,明知故问道。

“殿下,我最英明神武,天纵英才的殿下诶,昨晚虽然事出有因,事出紧急,但出手伤害殿下,纵有千般理由,也是简言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重罪。我知道殿下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明主,心胸宽广,豁达大度,绝不会因为这芝麻小事就和我计较上。但是我心里实在是有愧啊,所以背上这柴条负荆请罪,就请殿下尽情地鞭笞我吧。”简言“啪”的当头跪下,因为穿着单薄,整个人被冻得肥肉一抖一抖的,甚至鼻涕也流了出来。

刘协听他说完,马上无语。简言这一顿抢先,又是高帽子又是求情地,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倒还真弄得他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不过昨天的事情确实是吓了他一跳,因为事先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决定让简言刺伤自己。没想到简言这胖老头害怕张浚不信,自作主张临时往刘协的脖子上刺了一道。

“好了,一大把年纪,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哭得还像一个孩子一样。昨日之事确实如你所说,事出紧急不得不为,不过,只此一次,你要是再敢自作主张,新罪旧罪并发绝不留情!”刘协冷冷地说道。

虽然确实是因为简言的出色发挥才帮助刘协力挽狂澜,但这等危险之事,只有一不能二,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了。

“罪臣简言,谢过殿下大恩!”简言重重磕头,感激涕零。不论刘协的身份是陈留王还是他的主公,他的那种行为都可以当做叛逆背主重罪直接处死的,但刘协只是出言警告了他,这让简言感动得无以为加。

“不过嘛,关于你的事,还没有完。”简言正要起身谢恩,刘协一句话,吓得他一个咕噜又跪在了地上。

“瞧你那怂样!”刘协没好气地骂道。“既然你那么喜欢跪就跪着吧。”看来刘协心里还是有气。

“这一次****,牵扯到数个县的县官和世家,他们前来赴会之人尽皆绝命,唯有你还安好,你应该知道,这对你对孤而言,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殿下的意思是?”

“孤的意思是,简言应该和他们一块死,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这里面的蹊跷。”

“殿下……”简言吓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颤颤巍巍地像个跳动的大皮球。

“你怕什么,孤只是说简言应该死。而你,从现在起,你还是简言么?”刘协看着浑身发抖的简言,高深莫测地说道。

“这,殿下是要我换个身份,改头换面?”简言有些不确定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