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山王凌风……

早在东洲时,张辉就听田汉,田晴他们提起过。

之所以称之为撼山王,说是这孙子幼年有驼山操练的癖好,打小就背着一座山满世界乱窜。

后来的三战三败更是一举奠定了其‘天下第一’的美誉。

而且这孙子不是四宗八门的人,坊间流传一个版本,说是凌风的父亲,曾是上一辈道君传人。后来判师下山,往后才有了现在的道君,否则这天下第一人就是凌风他父亲。

“真不知道这天下人是怎么想的,一个离经叛道之人,居然也备受瞩目?”张辉嘟囔着说道。

八成又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娘炮。

电视上那些流量明星,最受追捧的,哪一个不是长得‘妖魔鬼怪’,要不就是杂种混雪,这个国家混那个国家。

……

文白武风。

武凌风,文白芷。

在沁春园,张辉他们见到了白家白芷,一个满身书卷气的女孩儿。

大世界的建筑风格,很像中国古代的建筑,尤其是庭院,多半类似于苏州的园林建制。

亭台楼榭,小桥流水。

院子大,各种花园,假山,院子小的,一个拱门也别具一格。

白芷坐在亭中,依着亭柱,面前摆着一盘古色古香的茶具,茶香袅袅,仙气飘飘。

白芷的正对面坐着一个青年,负剑一把,长发飘逸,颇有古代大侠风范。

五官立体,棱角分明。

亭中仅一男一女,其余人则围绕着亭子盘膝坐下,紫凝,寒幼嬛她们也在。

刚还舌噪的要疯了似的女人,这会儿就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似的,乖乖坐在那一动不动,也不言语。

只是一双眼眸,热切的快把自己融化掉了。

看她们躁动的眼神就知道,亭中坐着的那个黑衣青年,定是他们说的撼山王凌风了。

老亭,矮桌,茶具,书卷,墨剑。

白芷给凌风斟了一杯清茶。

凌风端起茶盏,小饮了一杯,放下茶盏,问:“先生是当代大贤,今日在此相聚,于风而言,是莫大的机缘造化。”

“风心中有一问,思虑许久,始终不得通透,斗胆问先生一句,何为道?”

天下人都在修道,道是什么?

有的时候凌风会有一个确切的答案,绝大多数时候,感觉‘道’很朦胧。

所以这才恳请白芷帮他解惑。

张辉也竖起耳朵倾听。

何为道?

其实他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答复,但也想听听别人的倾诉。

白芷左手托着右手臂膀,给凌风再填半杯茶,一边说道:“何为道?于万众而言,心不跳而自跳,水不推而自流,日月星辰自列,狼吃肉,猪吃草,这便是道。”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道自然也不相同。”

“有的人追求长生之道,有的人只想将足迹遍布天下,无欲无求。”

“狼在外吃肉,狗在家中以素为主。”

“是狼,是狗,吃肉,吃素,这也是道。”

“你是狗,是狼,还是豢养狼为狗?”

顿了顿,白芷端起茶盏说道:“很抱歉,你追寻的道是你自己的道,若连你自己都不明朗,小女子又怎能说的透?”

听白芷一番话,凌风眼睛明亮,起身郑重其事的冲着白芷躬身一拜,“受教了。先生一席话,让风犹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狗吃素,狼吃肉……风既不是狗,也非狼。如果道是规则,那我凌风便要做那豢养狗的人,我要这日月星辰皆以我而周天运转。”

绝大多数人连狗都做不了,能做狗,说明已经很优秀了。

为狼者,更是万中无一。

冷风要做那制定规则的人,制定道,可见这小子,行的是霸道。

要日月星辰以其为中心周转……

张辉忍不住发笑,“他以为他是太阳吗?”

道是规则,绝大多数人顺应规则,在规则内生存。

一部分人破坏规则,一小部分人制定规则。

于张辉而言,道是什么?

道是工具。

就像家里的柴米油盐。

修道,只是想爬的更高,跳脱规则之外,不受规则的束缚,不受制定规则的人,约束,剥削。

凌风修的是帝道,和问笑天相般,但两人追寻帝道的路不同。

这小子的格局比问笑天还大。

问笑天意在一界,凌风放眼诸天。

换做一般人敢这么说,旁人肯定会耻笑他不知天高地厚,然而日月星辰这句话出自凌风的嘴,效果自然不同。

“让日月星辰为我而转……啧啧!不愧为撼山王凌风,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我永远支持你!”

“风哥,我爱你!我喜欢你,呜呜呜!我真的好喜欢你。”一个女孩子激动的情绪崩溃,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大喊,浑然忘了矜持和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