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兴涧蜷缩着,一度朝着崔云子所在的方向爬去,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惧意,盯着张辉的眸子,就跟瞅着厉鬼似的。

庞兴涧不仅是天行七子之首,更被认为是临渊城最有望在昆天域大比的舞台,杀进前一百的种子选手。

只要进入前一百的名次,日后便可随来自各地的精英翘楚,登上五洲大比的舞台,绽放自己的光芒。

庞兴涧的实力毋庸置疑,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张辉的一拳之威,竟如斯恐怖。

一拳便将庞兴涧重创,五脏六腑尽碎,吐血不止,几度上不来气。

满以为崔云子会庇护自己,可谁曾想,在这样一个时候,崔云子居然开出优渥的条件,二度邀请张辉加入天行宗。

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许下诺言,只要张辉点个头,他就会是天行宗下一任宗主。

那么,自己算什么?

庞兴涧一脸死灰,眼角掠过一抹疯狂之色。

很多年来,庞兴涧一直在天行宗修炼,在这里长大,成人。

习惯了天行宗十万弟子的追捧,习惯了临渊城那些蝼蚁,草芥的仰望。

他喜欢当下的环境,更从未想过离开临渊城,便是去参加五洲大比,无非也就是去镀个金,让临渊城千万修道者仰望自己的鼻息罢了。

庞兴涧的格局,就这么狭隘,毕生所求,无非就是盘着崔云子年迈之后,能把天行宗托付于他之手。

这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现在,张辉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人生计划,改变了他的命运。

庞兴涧茫然,恐惧,他没办法接受现实,一时面目扭曲狰狞,冲着崔云子怒吼道:“你不可以这么做,宗主的位置是我的,是我庞兴涧的,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把我的位置让给别人?”

崔云子微微皱眉,眉宇间闪烁着冷厉寒芒。

这边,张辉自始至终没有理睬崔云子,而是踏着颇有节奏感的步伐,直奔着庞兴涧走去。

在这个过程当中,周围的人群,成千数百的目光尽皆落在张辉身上。

没有人去阻止他。

包括崔云子。

崔云子拿捏不定张辉现在的状况,不知他是习得什么秘法,还是真的修复了自己的元婴,或许,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仅仅一拳,看不出太多东西,但是在那一拳当中,便是崔云子心头也升起强烈的危机感。

同样一块肉,新鲜的,腐臭后,价值截然不同。

如果张辉的主元婴真的愈合了,那么他的价值,足以令人五洲最强的百个宗门眼热,何况崔云子,斯图延,荆川他们。

不过这会儿,崔云子,斯图延几人的脸色,格外的精彩,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什么滋味。

人生百态,大概如此了。

谁知道昔日登峰造极的举世之才,突然毁了,时隔两个月,竟然再次崛起。

这其中之艰辛历程,大概惟有个中体会了。

关梓馨,蒙秋,蒙迪,古合一,以及雁行鹤一干长老,全部到齐了。

关梓馨心情复杂,严格的说起来,当初张辉加入天行宗,还是她引荐的。

一向清冷倨傲的关梓馨,对张辉颇为青睐,也一直有关注。

华夏的女人,爱钱,大世界的女人,钟爱的是有实力的男人。

恰巧张辉年纪不大,且天赋超群,在临渊城,张镇天这三个字的魅力,比在华夏的王撕葱强一万倍。

昔日,张镇天在铁人阵飘逸潇洒的身姿,已然深深的烙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那个时候,关梓馨就已经打定注意,设法和张镇天多接触,日久生情,和张辉做一对神仙眷侣,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情窦初生,还没着手行动,张辉就废了……

一个废物,怎配得上自己。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两个月后的今天,张镇天似乎比过去更强了一些。

所以,关梓馨现在懊恼死了,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