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要有狂的资本。

也只有有资本的人才能够狂的起来。

郑老三能够在麟川占据一片天空,是因为他兜里有钱,因为他懂得笼络人心,手底下有这么一票人给他卖命,所以郑老三能狂,也敢狂。

郑鹏飞有什么?

无非有个爹。

可现在,他郑鹏飞的爹非但没有帮着他对付张辉,反倒跟吴刚一样,突然变卦,对他动起手来。

郑鹏飞懵了。

两个眼珠子怔怔瞅着郑老三,眼神之中尽是茫然,无助。

那表情,神似张家山的屎蛋,过去的屎蛋就老这样,让人看着心酸。

郑鹏飞马上十八了,十八年郑老三从来没动过他一根手指,甚至从来没大声跟他说过话。

然而现在,郑老三下手那叫一个心狠手辣,跟打别人家的儿子一样,照死里削。

郑鹏飞眼巴巴瞅着郑老三,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流浪狗,奢望得到郑老三的谅解和宽恕,当父亲的哪有不站在儿子这一边的道理?

只不过郑鹏飞要失望了。

他看不到郑老三的心痛和不忍,只注意到郑老三脸上写满的铁石心肠和冰冷的杀机。

一时间,郑鹏飞绝望了,像被抛弃的婴儿,心酸垂泪,惟有躺在襁褓中哇哇大哭。

没有郑老三在背后支撑着他,郑鹏飞就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干瘪。

“爸,呜呜呜!别打了,我道歉,我磕头道歉,呜呜呜!”郑鹏飞抽泣的时候,一口气上不来,咳的很凶,最后又是哇的一下,吐出一口浓黑的血块。

看到郑鹏飞这个样子,郑老三眼泪差点没掉下来,眼眶红红的,干脆撇过头不再去看。

说实话,郑老三根本不认的张辉,从吴刚出现后的所有转变,都只是因为他对吴刚毫无保留的信任。

逸风大厦,郑老三的地界,也算他家。

在他家里边,因为张辉,自己的儿子被打的趴在地上吐血不止,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郑老三心里也特么窝火的很,憋着一口气,不经意间,他冷眼撇过张辉,心道;‘希望你真的身份超然到让我郑老三惟有仰望的地步,否则,今天就算拼尽一切,我也要留下你。’

历史性的一刻到了。

郑鹏飞满含耻辱,表情像是饱经沧桑,受尽委屈的小寡妇,噗通一声跪在张辉脚下,终于垂下高傲的头颅。“对,对不起!”

“叽叽叽!”

这个时候,一辆BMW飞驰而来,几乎要闯进来了,把郑小强他们吓一大跳。

嘭的一声,封彪一脚踹开车门,从车子里面跳了下来。

紧跟着,曹虎,封一寒,曹总也一一下了车。

“封,封老爷子……”看着眼前的这群不速之客,郑老三顿时眼珠子都直了。

封一寒在麟川可是实实在在的大神,朝廷的开国老将,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家伙,封疆大吏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老爷子。

某些方面,封一寒不如王墉,但是在麟川军政商三界的影响力,王墉拍马难及封一寒。

封一寒要是想搞郑老三的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几年,为了进一步扩大自己的人脉,郑老三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想跟封家人认识一二。

哪怕跟封彪面前,郑老三都的低三下四,何况封一寒老爷子。

平常要想跟封家人见面的话,都的到处托关系,然后预约很长一段时间,兴许人家高兴了,就跟你见个面。

就这,还是封家一般的子弟,要是想跟封彪封一寒见个面,那几乎比登天还难。

何曾想,今儿个封一寒跟封彪还有曹家的家主,一块登门来了。

郑老三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钟,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封一寒来到张辉跟前,半弓着身子,拱手恭恭敬敬道:“师尊。”

“前辈!”曹忠也行了一弟子礼。

“大爷。”封彪喊道。

“大爷。”曹虎也跟着封彪一块称呼张辉大爷,倒是想当张辉的徒弟,关键怕自己资格不够。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