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外,湖塘旁。

烛虫虫三小只化为人形,以猥琐的姿势蹲在桥洞下,看着上方并列而坐的一对男女。

白青屿耷拉着眉眼,额头有些泛青,脸颊一侧高高肿起,一头秀发似刚被暴风洗礼过一般,姬夜染坐在一侧,鼻梁骨上明显有个青印,下方人中隐约还带了点血迹。两人的衣衫上布满了树叶灰尘,破破烂烂,分明刚经历过了一场鏖战。

烛虫虫回想起刚刚菜鸡互啄的那一幕经典场面,忍不住啧啧两声。这扒皮白也有脑子不够使的时候,她当黑毛鸡是凤三狐狸不成,会对她手下留情?

“姑奶奶好歹也是你干儿子的亲娘,你丫下手就不能稳重点?”白青屿摸着自己险些毁容的漂亮脸蛋,很是不忿的质问道。

姬夜染拿出一方锦帕,慢条斯理擦着自己被某人用额头撞出来的鼻血,冷笑道:“对你这种人不能手软。”他说完,掌心凤火一燃,将那块锦帕烧为飞灰。

白青屿脊梁骨有些发凉,总觉得身边这只死鸟真正想烧成灰的恐怕另有其人。

“对了,听说涅槃火有消息了。”她赶忙将话题岔开,省得这死鸟一个想不开真的对她下手。

姬夜染金眸微闪,甚是平淡的‘哦’了一声。

就这反应?白青屿眉头一拧,咕哝道:“你这是激动过头反倒归于平静了?有了涅槃火你的妖丹不就能重塑了吗?再也不用担心有今天没明日,也不必再被迫的留在这儿被我碍眼,以后天大地大任你翱翔。”

这话难得没有阴阳怪气,但姬夜染听在耳里却从心底窜起一团无名火,他声音不觉一沉,“你很想我走?”

白青屿愣了下,倒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一直以来这死鸟不都巴望着能离她远远的吗?

“也不是,咱俩旧怨已清,你先前又那样帮我。虽说你脾气臭如狗屎,但姑奶奶我还是不嫌弃当你的兄弟的。”白青屿回答的诚诚恳恳,却见身边大佬看自己的眼神如芒带刺,她喉头噎了一下,蹙了蹙眉,有些无语的反问道:“你此前机关算尽不就是为了自由吗?”为何现在眼看着自由将近,却还闹起脾气了?

姬夜染藏于袍袖下的拳头一紧,低敛的眼皮盖住眸中纷繁迭起的情绪。

白青屿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心绪极乱,但却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自打这只死鸟知道他二人之间能够‘心意相通’时,便时刻防备着心事被她偷窥,以至于白青屿几次想猥琐的感应下他内心的活动,都以失败告终。

他到底在矫情什么?白青屿抠脑,都说女人的心思你不要猜,这男人‘作’起来,心思一样是个迷啊!

“本尊自是要走的,留在你身边谁知何时又会被你给卖了!”姬夜染嗤了一声,复而睁开眼时,金眸里又换做了一成不变的高傲与嘲讽。

白青屿一撇嘴,难得没有怼回去。这就对了嘛,嘴毒手狠才是她认识的傲娇黑毛鸡啊,刚刚那个四十五度角明媚的忧伤是什么鬼?

“嘿嘿,其实你不走也成啊,大表哥那笔买卖我算是卖亏了,你留下指不定还能给我填个数。”白青屿又变回以前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开始拉起皮条:“以兄弟你这皮相这牙口,保准能卖个高价!”

姬夜染笑容里带着几分阴毒,眯眼看着她,“长得一般,想得倒挺美。”

白青屿还要开口,说是迟那是快,姬夜染直接伸出手将她两边脸皮横向一扯,“撕不烂你这张嘴!”

“你……丫……松蹄子!”